第二十五章 第一块布
希望,如同在冻土中挣扎萌发的嫩芽,虽然微弱,却顽强地顶开了沉重的绝望。自螺发现柔丝草并成功提取出那蕴含微弱灵机的纤维后,整个部落对抗严寒的战役,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以螺为首的女子小队,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柔丝草的采集和处理上。那处背靠岩壁的温暖谷地,成了部落最重要的秘密基地之一。她们小心翼翼地采集,确保不破坏其根系,维持着这种神奇植物的可持续生长。处理柔丝草也形成了一套初步的流程:温水浸泡,轻柔揉搓,分离出晶莹剔透的纤维丝,然后在阴凉处缓缓晾干,避免暴晒损伤其内在的灵性。
然而,拥有了优质的“线”,仅仅只是第一步。如何将这些细密、柔韧却容易纠缠的丝线,编织成能够覆盖身体、抵御风寒的“布”,是横亘在螺面前的又一道天堑。
最初的尝试笨拙而令人沮丧。她们试图直接用手指像编草绳一样将纤维搓成股,再胡乱地交织在一起。结果要么松散得像一团乱麻,一扯就散,要么厚薄不均,硬邦邦如同一块粗糙的树皮,根本谈不上任何御寒效果,反而浪费了珍贵的柔丝草。
失败感再次如同冰冷的雨水,浇在每个人的心头。连最坚定的荇,看着手中又一团失败的、纠缠不清的线团,眼中也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阿螺,是不是我们想错了……这东西,根本织不成‘布’?” 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哭腔问道,她的手指因为反复尝试而磨破了皮,渗出的血珠染红了几缕青金色的纤维。
螺沉默地看着石板上那些失败的“作品”,她的手指同样伤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痕。但她眼中那簇自发现柔丝草后就未曾熄灭的火苗,却燃烧得更加沉静而灼热。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一块最失败的、厚薄不均、几乎板结的“编织物”,仔细地观察着它的结构。
“不,我们没有错。”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岩石般的坚定,“错的不是柔丝草,而是我们的方法。你们看——”她将那块失败的编织物举到众人面前,“这里太密,扯不动;那里又太疏,根本兜不住风。我们缺少一种……规律。”
“规律?” 荇抹了把眼泪,疑惑地重复。
“对,规律。”螺的目光变得锐利,她回想起昊教导有巢氏时提到的“结构”与“规划”,回想起悬巢那严谨的榫卯和支撑。“就像筑巢需要规划梁柱的位置,我们编织,也需要规划这些丝线的走向。它们不能胡乱交叉,必须按照某种固定的、重复的路径,一层层、一丝丝地……交织在一起,这样才能均匀、牢固。”
这个想法如同闪电,照亮了迷雾。螺立刻行动起来。她找来几根细直、光滑的硬木枝,将其两端固定在两块较重的石头上,平行排列,形成一道简易的“框架”。然后,她将初步搓成的柔丝草线,一根根仔细地、平行地缠绕在这些木枝上,绷紧,形成“经线”。
“看,这是基础。”螺对围观的女子们解释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充满了某种神圣的仪式感,“接下来,我们需要另一根线,按照一种固定的、上下交替穿过这些经线的方式,来回编织,这就是‘纬线’。”
她选用了一根更粗些、由多股柔丝草纤维搓成的线作为纬线,又找来一根磨制光滑的扁平骨片。她笨拙地、却极其专注地,用骨片引导着纬线,在经线中上下穿梭,一左一右,循环往复。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对耐心和专注力是巨大的考验。稍有不慎,线就会打结,或者力度不均,导致编织出的区域松紧不一。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那穿梭的骨片和交织的丝线之中,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
其他的女子们屏息静气,围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看着那青金色的纬线,如同一条灵巧的游鱼,在同样青金色的经线海洋中,规则地穿行,留下一条逐渐延伸的、致密而平整的轨迹。
一种全新的、前所未有的结构,正在螺的手中,从无到有,一点点地诞生。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当螺终于将最后一根纬线编织完毕,用石刀小心地切断线头时,一块约莫两个手掌大小、呈现不规则方形、闪烁着微弱青金色光泽的“织物”,静静地呈现在了简易的木架之上。
它很粗糙,边缘参差不齐,厚度也并非完全均匀,隐约还能看到编织时留下的些许瑕疵。但是,它平整!它致密!它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线团,而是一个完整的、结构清晰的整体!
螺用颤抖的、布满伤痕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这块小小的织物从木架上取下。它触手柔软,远超任何处理过的兽皮,带着柔丝草特有的、微凉的丝滑感。而当她将其握在掌心,仔细感受时,那丝微弱的、如同阳光般的暖意,似乎因为纤维被紧密编织在一起而变得稍微明显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却真实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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