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幡的后面,两个孩童静静地盘坐着,他们的身影在魂幡的阴影下,十分显眼。
男童与女童,一左一右,模样天真无邪,面上泛着异样的青色。
身着精致的绸布衣裳,质地精良,华顺泛光,颈间佩戴着大大的垒丝金锁子。
外表与活人无异,死寂的瞳孔,僵硬的姿态无不昭示着他们已不属于这个世界。
引起白若月注意的,是那个盘坐的女童。女童的眉心有颗红痣,她觉得这个女童有一种熟悉和亲近之感。
两个孩童后面是六个打着引魂幡的人,再后面就是一口金丝楠木的莲花棺,由十六人抬着,这个应该就是主棺,也不知是不是陪葬品放的太多,这口棺材由十六个人抬着,抬棺材的壮汉看着都有些吃力。
主棺之后,跟着两名身着道士服饰之人,他们步伐沉稳,神情肃穆。在这两人身后居然还排列着整整五副小巧玲珑的棺椁,那棺椁虽尺寸较小,也制作精良,散发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那是为逝者陪葬的象征。
蒋渊站在路边,静静地凝视着这支缓缓走来的出殡队伍。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主棺之上,顺着扫向后方的那些小棺椁,最后停留在队伍中的人们身上。
他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悯与不忍之色。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不再看。
白若月好奇地问道:“这到底是谁去世了啊?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阵仗?”
蒋渊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厌恶之情,回答道:“是林家的老太爷没了。这人呐,生前就不干什么好事,如今死了还要这般折腾!”
白若月听后愈发好奇起来,追问道:“您好像对这位林家老太爷很了解呢?”
蒋渊再次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愤愤不平地说:“哼!这林家老太爷在咱们牛山镇上可是声名狼藉!他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做尽了坏事。你只要随便找个本地人问一问,便能知晓这老家伙曾经犯下的种种罪行。”说完,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你瞧见那边正被抬的那两个娃娃了没?他们可是林家专门从别的地方买来的,说起这林家啊,那可真是有些门道。想当年,这林老太爷在世之时,对修仙问道之事可谓痴迷至极。即便是到了他行将就木之际,也是格外讲究排场。这不,非要说什么得有仙童在前头引路,这样才能早早地登上那极乐世界。”
白若月听到蒋渊终于开了口,立马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倾听起来。不知怎的,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那个女娃娃所吸引,冥冥之中,有一种莫名的联系牵扯着她的心弦,让她隐隐觉得这个女娃娃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蒋渊稍稍停顿了一下,给自己顺了顺气,接着说道:“这所谓的仙童,要求可是极为苛刻的。不仅得是一男一女,而且还必须是在祥瑞之日降生于世才行。这两个可怜的娃娃被林家买下之后,林家会先让他们灌下秘药,待其毒性发作后,就在他们的头顶、后背以及脚心等部位生生挖出一个个窟窿来,随后再将那赤汞从这些洞中强行灌入体内。趁着人的身体尚未完全僵硬之时,硬生生地把他们摆弄成打坐修行的姿态。这般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仅仅只是因为林老太爷临终之前随口说了一句想要仙童相伴左右罢了。”
赤汞白若月是知道的,就是现在所说的水银。
“林家养了两个妖道,行事诡秘,净会些恶毒阴狠的想法,后面那五具小的棺椁,也是他们各处找来的孩子,或将他们置于水中淹溺,或强迫其吞服炽热的木炭,或以尖锐之锥猛击其要害,或以粗大木刺穿身而过,或直接将孩童活埋于地下。水淹,吞碳,锥击,木刺,生埋这五种方式不同可残忍程度不相上下的法门,让这些孩子的魂魄不得安宁,以他们的魂魄造就阵法,对外说是能保林家百年繁华,我曾游历四方,见识过诸多奇闻异事,却从未听过仙道修行竟有如此残忍之法。仙道本应是超凡脱俗、慈悲为怀之道,岂能是这样修成的?”
白若月运转月华,向出殡的队伍望过去。
整个出殡队伍上方,一股浓重的阴煞之气缭绕不散,如同乌云蔽日,给这本就沉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诡谲与不安。
在那最为醒目的金丝楠木莲花棺上,隐约可见几条黑色的铁链缠绕其间,它们如同是从地狱之中伸出,企图束缚住这些陪葬品,使得整个棺材都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莲花棺之后的那五具形制相同的小棺椁,每个小棺椁之上,都端坐着一个形态各异的娃娃,他们的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小小的身躯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有的血肉模糊,有的则是淤青与划痕交错,触目惊心。
这些娃娃似乎正用尽全身力气,在棺材上奋力挣扎,想要逃离这束缚他们灵魂的囚笼,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迈出那至关重要的半步,只能无助地在原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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