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依旧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喧嚣嘈杂,人心惶惶。
家家户户紧闭大门,生怕被这混乱波及。有些房子已经被破坏得无法居住,里面的苦命人只能无奈地四处逃命。
白若月轻盈地踩在屋顶的青瓦上,如履平地,紧紧追逐着那只妖。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屋顶之间穿梭。
底下时不时传来阵阵哭喊。
有的是兵痞在抢夺粮袋,有的是马匪在拖拽包袱,还有一个老太太抱着孙儿,慌不择路地往臭水沟里躲藏。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如闪电般钉在酒旗杆上,剑身不停地颤抖着。
三个正在扒妇人衣裳的兵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惊恐地看着那把剑,然后不约而同地尿湿了裤子。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走后,白若月从二楼飞身而下。动作优雅迅速,翘头履刚刚沾地时,就听到有人高喊:仙子!求您给口水喝!
她准备甩出手中水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
东南角突然腾起一团黑雾,隐隐约约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白若月毫不犹豫地抬脚踹飞了一个正试图摸向流民包袱的马匪,头也不回地朝着黑雾的方向追去,完全顾不得这边的情况。
城东的菜市口更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瓷片。
卖炭的老头蜷缩在墙根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他的面前,躺着一具无头尸体,从尸体的衣着来看,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胭脂铺老板娘满脸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满是愤怒与悲怆。
白若月翻身跃上了望火台。瞬间扫视到了下方的场景。
一队铁甲兵如狼似虎地撞开了胭脂铺的大门。
随着破门的巨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如惊弓之鸟般冲了出来。她的怀里紧紧搂着一个暗色的襁褓。
而在这女人的身后,领头的军官正狞笑着举起手中的长刀,那锋利的刀锋距离妇人的后颈仅有三寸。
一道锈迹斑斑的剑光如闪电般劈来,带着风雷声,瞬间将整条街的青砖都劈得粉碎!
“妖女!你竟敢拦朝廷的路……”军官的狠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若月的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胸膛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军官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白若月面无表情地反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鲜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帝都死了,京畿大营的守备们也都跑光了,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是哪个朝廷的人?”
在距离此处二十丈远的一座废弃宅院里,有一个身着灰色斗篷手抱婴儿的老妇正站在庭院中央,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宅外传来,老妇猛地睁开眼睛,嘴角裂开,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如同闪电一般从门外激射而来,直直地贯穿了老妇的胸口。
老妇的身体在瞬间变得透明,然后化作一股黑烟,缓缓飘落。
就在黑烟即将消散之际,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白若月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她手中紧握着那柄锈剑,转身迈步离去,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今日不行,来日照样不行。”
布庄烧塌的房梁斜插在街心。房梁的表面已经被烧焦,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焦木的缝隙里,还卡着半截金丝绣线的袖口,袖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十几个蓬头垢面的流民正围着火堆分食着鼠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饥饿和疲惫,一个突然闯入的跛脚老妇一下撞散了炭火。
让开!都让开!老妇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她踉跄着扑向那断墙。指甲刮过糊着黑灰的砖墙,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她突然扯下包头的破麻布,露出一张被烟熏火燎过的脸——左颊烫出的疤痕像条蜈蚣,从耳根直爬到嘴角。
流民们分神的瞬间,跛脚老妇突然转身,动作快得让人难以置信,她迅雷速抢过了鼠肉,而后夺门而出。
几个流民见状,先是一愣,随后也像是被惊醒的猛兽一般暴起,猛地追了出去。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那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流民们像是被惊扰的蚂蚁一样,惊慌失措地往废墟里钻。
一个裹着锦缎碎片的少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马匪来了!
这混乱的时刻,对于流民们来说,抢到的食物一般都是先到嘴里再说。
跛脚老妇却和别人不同。她双手捧着手里那块烫手的鼠肉,那鼠肉还带着微微的热气,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味。这对好几天没吃上饭的人来说,是一种美味。
她顾不上吃,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决绝,只是奋力地跑着。惊慌失措的她,哪里还能注意到远处正由远及近传来的马蹄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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