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这八个字从陆凡的嘴里，用一种无比平淡、却又带着穿越时空般厚重感的语调说出时。
整个内堂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
山鹰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焦点，只剩下无尽的骇然。
而站在门口的黄石老先生，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算珠散落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这八个字，不是暗号，不是诗句。
它是纲领，是信念。
是指导着无数同志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灯塔！
是党内最高层在探讨革命未来时，才反复提及的核心思想！
这个秘密，其重要性和保密级别，远在任何一个联络暗号之上！
“你……你……”
山鹰伸出手，指着陆凡，手指因为激动和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看向陆凡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把陆凡当成一个掌握了某些机密、可以进行利益交换的神秘合作者。
那么现在，他在陆凡身上，看到了一层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近乎“神谕”般的光环。
“现在，你相信我的诚意了吗？山鹰同志。”
陆凡微笑着，将那台步话机，轻轻地推到了山鹰的面前。
山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撼中冷静下来。
他伸出手，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拿起了那台步话机。
他知道，他拿起的，不仅仅是一个新奇的通讯工具。
更是一个关乎组织未来命运的……机会。
“……好。”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明天晚上，我会亲自带队。霞飞路樱斋和服店，我们会为你，清扫出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
“频道定在FM99.1，行动开始的暗号是东风，撤退的暗号是红星。”
他展现出了一个王牌特工的专业素养，立刻敲定了行动细节。
“很好。”
陆凡站起身，“那么，合作愉快。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他不再多做停留，对夏语冰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离开了书店。
看着陆凡离去的背影，山鹰久久没有说话。
“老黄，”
他忽然开口，“你觉得……他到底是什么人？”
黄石老先生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算盘，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呓般的呢喃。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说的那句诗……敢教日月换新天……或许，我们真的能看到那一天……”
……
回公馆的路上，轿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默。
夏语冰开着车，目不斜视，但陆凡能感觉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
终于，在一个红灯前，她还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谁？”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的路，但声音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探究。
“你对军统了如指掌，对杜月笙的秘密一清二楚，现在……连地下党的核心机密和最高信仰，你都知道。”
“陆凡，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方，对吗？”
这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陆凡看着她那在后视镜中显得有些脆弱和困惑的侧脸，忽然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反问道：“冰冰同志，你觉得，这场战争，我们能赢吗？”
夏语冰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中华民族，必胜！”
她的回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
这是她，以及千千万万像她一样的人，愿意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唯一理由。
“说得好。”
陆凡点了点头，然后悠悠地说道，“但胜利，是需要过程的。这个过程，会很长，很痛苦。会有无数人牺牲，会有无数城市化为焦土。”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而我，就是一个能让这个过程……变得短一点，痛苦少一点的人。”
他看着夏语冰，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仿佛洞穿了历史长河的自信与从容。
“至于我是谁？”
“我属于胜利的那一方。”
“冰冰同志，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也不需要去思考那些你无法理解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紧紧跟在我身边……”
“然后，习惯胜利。”
“习惯胜利。”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夏语冰的心中轰然炸响！
她看着前方变绿的信号灯，猛地一脚油门踩下。
轿车疾驰而出，但她的心，却比这车速，跳得更快。
【叮！夏语冰好感度+2，当前-28（重度讨厌）】
回到西爱咸斯路的公馆。
陆凡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他需要为明晚的行动，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打开系统商城，看着那超过17万的巨额余额，第一次，有了一种花钱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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