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在经历了扛包赚钱的艰辛与被李莲花“知识变现”的刺激后,更加坚定了要拜入雪月城、学习高深武艺的决心。而想要成为雪月城弟子,最直接的方式,便是闯那大名鼎鼎的——登天阁!
登天阁,位于雪月城核心区域,是一座高达十六层的木质巨塔,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据说,每上一层,守阁弟子的实力便强上一分,若能连闯数层,便可直接获得城主青睐,甚至被收为亲传弟子。这对于无数渴望一步登天的年轻武者来说,是无上的诱惑与考验。
这一日,天朗气清,下关风格外轻柔。登天阁前的广场上,早已围满了前来观战或准备挑战的人群,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雷无桀摩拳擦掌,兴奋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对着李莲花和萧瑟用力一挥拳:“李先生,萧瑟!你们就看好吧!我一定能闯过去!”
萧瑟依旧裹着他那身价值不菲的狐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场面提不起多大兴趣,只是敷衍地摆了摆手。
李莲花则站在人群外围,双手拢在袖中,面带温和笑意,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莫要逞强。”
随着雷无桀报上姓名,意气风发地踏入登天阁第一层,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扇缓缓关闭的木门上。不多时,阁内便传来了拳脚碰撞与呼喝之声,显然战斗已经开始。
萧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紫砂壶,慢悠悠地品着茶,仿佛不是在看人闯关,而是在自家后院听曲。
李莲花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登天阁。以他的眼力,即便隔着门窗,也能通过气息的流动、劲力的碰撞声,大致判断出里面的战况。
很快,第一层的窗户被一股灼热的气浪冲开,伴随着一声闷响和惊呼,一道身影从窗口被震飞出来,狼狈落地,正是第一层的守阁弟子。而雷无桀那标志性的火红头发则出现在窗口,兴奋地朝下面挥了挥手,然后噔噔噔地跑上了第二层。
“好!”
“这红毛小子有点东西!”
“火灼之术?是江南雷门的人?”
广场上响起一阵喝彩和议论。
萧瑟瞥了一眼,淡淡道:“第一层而已,守阁弟子不过初入金刚凡境,赢了也值得高兴?”
李莲花闻言,微微一笑,接口道:“虽是初入,但根基尚可。只是那守阁弟子急于求成,下盘虚浮,被小桀以刚猛力道正面击溃,倒也合理。”
他声音不大,但旁边几名同样在观战的雪月城弟子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纷纷侧目。这人谁啊?口气不小,还敢点评我们守阁师兄?
第二层的战斗似乎更为激烈,劲气碰撞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剑锋破空之声。雷无桀的火灼之术显然遇到了克制,呼喝声中带上了几分焦急。
李莲花听了一会儿,轻轻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旁边的萧瑟听:“对方剑走轻灵,意在消耗。小桀内力虽灼热刚猛,却不懂迂回,一味强攻,如同蛮牛撞山,力三分,耗七分,不妥。”
他话音刚落没多久,第二层的窗户也被撞开,一名持剑弟子踉跄后退,而雷无桀虽然成功上楼,但衣袍上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显得有些狼狈。
周围的雪月城弟子再次看向李莲花,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这家伙,蒙的吧?说得还挺准?
第三层、第四层……雷无桀凭借着一股子蛮勇和越来越熟练的火灼之术,竟也一路磕磕绊绊地闯了上去,引得广场上惊呼连连。毕竟,能连闯数层登天阁的,在年轻一辈中已算佼佼者。
然而,到了第五层,情况陡然变化。
第五层的守阁弟子显然实力远超下面几层,气息沉稳,招式老辣。雷无桀的猛冲猛打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几次险象环生,若非他内力奇特,韧性十足,恐怕早已落败。即使如此,他也被逼得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内辗转腾挪,极为被动。
广场上的喧哗声小了许多,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萧瑟也放下了茶壶,眼神微凝。
李莲花观察着阁内气机的变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轻声道:“此层守阁者,经验丰富,以静制动,专克莽夫。小桀步伐已乱,气息浮躁,久守必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登天阁的木质结构,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莫名的感慨,仿佛在比较着什么:
“嗯,这第五层守阁弟子的下盘功夫,看似沉稳,实则气机流转间仍有滞涩,不如我们莲花楼里……那把用了十年的旧椅子稳当。”
“噗——”旁边一名正在喝水的雪月城弟子直接喷了出来,剧烈咳嗽。
其他几名弟子更是满脸愕然,随即涌上怒意。
这家伙说什么?!拿他们雪月城登天阁的守阁弟子,跟……跟一把破椅子比?!还比输了?!!
就连萧瑟都忍不住侧目,看了李莲花一眼,眼神古怪。这家伙,损起人来真是不带脏字,还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导师”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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