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管这叫捏泥人?
女娲静静地坐在石桌旁,看着陈凡、元始和通天三人“相谈甚欢”。
当然,主要是陈凡在说,元始和通天在“悟”。
陈凡跟他们聊起了自己以前工作时遇到的各种趣事,比如怎么跟甲方斗智斗勇,怎么在deadline前通宵赶项目,怎么写一份让领导满意的PPT……
这些现代职场黑话,落在元始和通天耳中,却自动被他们的“悟道”滤镜,翻译成了高深莫测的修行真理。
“PPT”,在他们听来,是“Profound Path Teaching”(深刻道法教诲),是一种将自身大道凝炼成符文图卷,向上级(天道)汇报、以获取资源(功德)的无上秘法!
“Deadline”,被他们理解为“道陨之限”,即每个生灵大限来临前的最终期限,在此之前必须完成修行目标,否则万事皆休,充满了紧迫感。
“甲方”,那更不得了,能让前辈都感到头疼的存在,除了那至高无上的“大道”本身,还能有谁?
他们听得如痴如醉,时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让一旁的女娲看得好奇不已。
前辈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二位师兄听得如此入神,仿佛在聆听大道之音?
而我,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难道是我的悟性不够?
女娲心中升起一丝焦虑。
她身为未来圣人,身负造化之道,却迟迟找不到自己的成圣之机。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扇门前,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院子角落里的一些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是几个随意堆放的泥土小人。
那些小人,形态各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然只是粗坯,却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一样。
最让女娲心神剧震的是,她从那些泥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与她自身大道同源,却又更加精纯、更加本源的造化之气!
而且,那制作泥人的泥土……
女娲的元神都在颤抖。
那是……九天息壤!
传说中可以无限生长、造化无穷的混沌神土!道祖都只藏了一小块,视为珍宝!
而在这里,竟然被前辈用来……捏泥人玩?还随意地扔在墙角?
陈凡注意到了女娲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看到了自己前几天无聊时捏的那些泥人。
那是他为了练习系统新奖励的【神级·雕刻术】,随便在后山挖了点“黏土”捏着玩的。那土黏性很好,手感不错,就是有点重。
“女娲道友,你对那些泥人感兴趣?”陈凡笑着问道。
女娲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恭敬地回答:“回前辈,晚辈……晚辈观此物,似与我之道有所关联,心生好奇。”
“哦?你也喜欢捏泥人?”陈凡来了兴趣,感觉找到了同好。
他走到墙角,随手拿起一个捏好的泥人,递给女娲:“那你看看,我这个捏得怎么样?我感觉这手臂的比例还有点问题,不够协调。”
女娲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个由九天息壤捏成的泥人。
泥人入手,一股浩瀚的造化真意瞬间涌入她的心神!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种族的诞生、繁衍、兴盛、衰亡……看到了生命从无到有的全部奥秘!
她那扇紧闭的成圣之门,在这一刻,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钥匙……
这就是钥匙!
她的成圣之机,就是“造人”!创造一个全新的、符合天道运转的后天种族!
“前辈……这……”女娲激动得语无伦次,她指着泥人,又指指自己,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陈凡看她这激动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手艺震撼到了她。
他乐呵呵地说道:“看把你激动的。这东西不难,我教你啊。”
说着,他走到院子另一头,从一个大缸里舀了一瓢水,又从地上抓起一大块“黏土”。
“来,看着啊。”
陈凡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捏泥人,最重要的,就是‘用心’。”
“首先,和泥。这水和土的比例要恰到好处,不能太干,也不能太稀。”他将那瓢三光神水,倒入了那堆九天息壤中,随手搅和着。
在女娲眼中,这哪里是和泥?
这是前辈在以造化神水,调和混沌神土,重演地水火风,奠定生命的基础!
“然后,是塑形。你要在心里先想好,你要捏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精气神,都要在你的脑子里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陈凡一边说,一边双手翻飞,一团泥巴在他手中迅速变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人模样。
女娲看到,随着前辈的揉捏,三千大道法则都化作了无形的丝线,被编织进了那个小小的泥人之中,构成了它的“骨”与“肉”。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叫‘点睛’。”
陈凡拿起一根小树枝,轻轻地在泥人的眼睛位置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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