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躺好准备发车了～
林凡觉得自己大概是加班加出幻觉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勉强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也不是公寓那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澄澈得不像话的蓝天，几缕洁白的流云慢悠悠地飘过。
鼻腔里充斥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精神一振的奇异芬芳，绝对比他花大价钱买的那个助眠香薰高级一万倍。
“我这是……在哪儿？”他喃喃自语，喉咙干得发涩。记忆的最后片段，是连续熬了三个大夜赶项目进度后，心脏那一阵令人恐慌的抽搐，以及眼前一黑栽倒在键盘上的触感。键盘……对了，他的机械键盘手感真好，不知道脸砸上去有没有把它压坏，公司应该不会让他赔吧？
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十头大象轮流踩过一遍。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他茫然四顾，彻底懵了。
身下是柔软茂密的青草地，远处是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连绵山峦，近处有奇花异草绽放着朦胧的光晕，空气清新得吸一口都感觉能多活十年。几个穿着古朴长袍、梳着发髻的人在不远处走来走去，神情要么紧张，要么兴奋。
最关键的是——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光滑如镜的黑色石碑前，正排着一条长队。队伍里大多是少年少女，一个个伸着手按在石碑上。紧接着，石碑就会爆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跟霓虹灯似的，还伴随着周围人或羡慕或惋惜的惊叹。
“下一个，李狗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一个黝黑的少年紧张地上前，手掌按上去。石碑微微一震，泛起微弱的土黄色光芒。
“李狗蛋，土系下品灵根，下一个！”
林凡：“……”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梦！这触感，这疼痛，真实得可怕。
所以……猝死之后不是上天堂也不是下地狱，而是……穿越了？看这架势，还是穿越到了某个仙侠修真世界？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感瞬间攫住了他。作为一个饱读网文的现代社畜，他太明白“穿越”意味着什么了——机遇伴随着极致的危险！动辄杀人夺宝、弱肉强食的世界观，跟他原来那个虽然卷但至少安全的法治社会完全是两回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个误入古装片场的程序员。
“喂，那边那个！奇装异服的那个！发什么呆呢？快到你了，赶紧过来排队！”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林凡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道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正指着自己。
我？排队？测那玩意儿？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看小说时也幻想过自己穿越后大杀四方，但那都是建立在自己是个天才的基础上。可现实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社畜，跑个一千米都喘，放在修仙世界，大概率就是路人甲炮灰乙的命。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思考一下人生，而不是去测什么劳什子灵根公开处刑。
但看着那中年修士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周围好奇打量过来的目光，林凡怂了。他深刻地理解到一个真理——在陌生的、明显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最好不要轻易挑战看起来像NPC（还是发布任务的那种）的权威。
他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混入队伍末尾，内心早已被弹幕刷屏。
“救命！我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废柴啊！”
“这入职体检也太硬核了吧？通不过会不会直接被开除人籍？”
“老天爷，我都猝死一回了，给个痛快行不行？要么让我回去改bug，要么给我个无敌挂啊！”
“看这排队架势，修仙界也这么内卷吗？能不能申请个灵活就业？”
队伍前进得很快，没多久就轮到了他。那巨大的黑色石碑近看更显神秘，表面光滑冰凉，透着一种亘古的气息。
“名字？”负责记录的修士头也不抬地问。
“林凡…凡人的凡。”他小声回答，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平凡的气息。
“手放上去，集中精神。”修士公式化地指示。
林凡深吸一口气，像是走向断头台一样，悲壮地将手掌按在了冰冷的石碑上。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集中精神？集中什么精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项目最后期限要到了”、“代码还没敲完”、“老板会不会骂人”以及“晚上吃红烧牛肉还是香辣牛肉味的泡面”……
石碑毫无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凡甚至能听到后面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一点光都没有？”
“废物品质？比下品灵根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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