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沌青莲核心空间被传送而出后,林昊与苏清月并未立即离开万道源海深处。
这里相对平缓的法则区域,正是消化古神记忆、巩固新获本源印记的理想之地。两人悬浮于绚烂的法则光流之中,闭目调息,识海中不断回放着回溯记忆中的关键片段。
三日过去。
林昊率先睁开双眼,眸中有混沌星云演化之景一闪而逝。他抬起右手,掌心间一枚古朴圆珠缓缓旋转,正是混沌珠。此刻的混沌珠表面,多了九道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宛如莲瓣印记——这是混沌青莲赐予的那道本源清流,与混沌珠深度融合后留下的“造化烙印”。
他心念微动,尝试引动烙印中蕴含的、属于源初古神的“秩序重塑”道韵。
嗡——
以混沌珠为中心,方圆百丈内的混乱法则能量骤然一滞,随即开始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自发梳理、排列。原本纠缠不清的火系法则与冰系法则,缓缓分离;破碎的空间碎片彼此拼接;时间流紊乱的区域逐渐平稳……
“果然有效。”林昊低语,眼中闪过明悟之色。
修复残破诸天,并非要完全恢复古神陨落前的完美状态——那几乎不可能。而是要以古神遗留的“法则框架”为基础,梳理、修复、补全那些因大破灭而断裂、紊乱、缺失的法则链条与循环节点,让诸天万界能够重新形成一个相对稳定、可自我维持运转的“生态系统”。
这个过程中,最核心的就是“秩序”与“生机”两大法则的修复与滋养。
前者,由他的混沌之道与秩序重塑印记承担;后者,则由苏清月的造化青莲血脉来主导。
“清月。”林昊看向身旁。
苏清月恰在此时也完成了调息,缓缓睁眸。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深处,此刻隐有一朵十二品青莲虚影徐徐绽放,莲瓣开合间,造化生灭的气息流转不息。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纤纤玉指,凌空一点。
指尖落处,一点青翠欲滴的造化灵光绽放。灵光所及,那些被林昊梳理过的法则区域,竟有极其微弱、但真实存在的“生机”萌芽诞生——不是生命,而是“法则活性”。原本死气沉沉、只是机械排列的法则线条,仿佛被注入了灵性,彼此间开始产生微弱的共鸣与交互,形成了一个更加稳定、有“弹性”的小型法则网络。
虽然范围仅止于方圆百丈,持续时间也不过数十息,但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联手进行“修复实践”!
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振奋。
“古神印记与青莲血脉共鸣,能放大修复效果。”苏清月轻声道,声音空灵,“但消耗极大。方才那一点造化灵光,几乎耗去我三成灵力。”
林昊点头:“我梳理法则的消耗也不小。而且这还只是最基础、最微观的修复。若想修复一整个小世界的法则网络,甚至调节一个中型界域的法则循环……需要的修为与掌控力,恐怕至少要达到仙王层次。”
前路漫漫,但至少,他们看到了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混沌青莲的指引中提到,万道源海深处某些节点,可以凭借印记引动、梳理紊乱法则,这正是他们当下可以尝试的“实战训练”。
林昊闭目感应,眉心处那微弱的“混沌演化”印记隐隐发烫,与远处某个方向产生了若有若无的共鸣。
“东北方向,约三千里外,有一处法则淤塞节点。”林昊指向那边。
“走。”
两人化作流光,在绚丽而危险的万道源海中穿行。如今他们身负古神印记,对源海中的法则乱流有了更强的感知与适应能力,行进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
不多时,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直径超过百里的“法则沼泽”。无数不同属性的法则能量纠缠在一起,如同浑浊黏稠的泥浆,缓慢翻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紊乱波动。沼泽中心,甚至有细小的空间裂缝时隐时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又喷吐出更加混乱的法则碎片。
“这是……法则淤积、相互污染、形成恶性循环的典型‘病态节点’。”林昊根据古神记忆中的信息判断道,“若不处理,这个节点可能会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一片吞噬法则的‘源海黑洞’,影响周边大片区域的稳定。”
苏清月凝视着那片法则沼泽,青莲血脉微微悸动:“我能感知到,沼泽深处,有微弱的‘法则灵性’在挣扎、哀鸣。它们本应是活跃有序的法则个体,却被污染纠缠,逐渐失去活性,走向‘法则死亡’。”
“那就开始吧。”林昊深吸一口气,混沌珠自眉心飞出,悬浮于头顶,垂下道道混沌之气护住己身,同时珠体表面九道莲瓣印记逐一亮起。
他双手结印,引动秩序重塑印记,一股无形的、涵盖“梳理”、“分离”、“净化”意境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缓缓笼罩向那片法则沼泽。
苏清月同样祭出青莲法相,一株摇曳生姿的十二品青莲虚影在她身后浮现,莲心处造化之光流转。她双手掐诀,纯净浩瀚的造化生机之力,如同最温柔的春雨,融入林昊释放的秩序波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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