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的青石板被月光浸得冰凉,凌薇拉着秋纹的手腕,几乎是跑着往前冲——太医院在皇宫西侧的偏院,从大殿到那里要穿过三道宫门,一盏茶的时间,根本经不起半分耽搁。
“姑娘,前面是西华门,守卫是丞相的人!”秋纹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指向不远处的宫门。昏黄的宫灯下,两个守卫腰佩长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之人,腰间的玉佩正是丞相府的标识。
凌薇的心脏猛地一沉。丞相果然早有布置,连宫门都安排了自己人,就是为了阻止她找到笔迹鉴定师。她快速扫过四周,目光落在宫墙根的阴影处——那里有半人高的灌木丛,正好能藏身。
“用这个。”凌薇从袖袋里掏出之前兑换的“隐身符”,撕下两张分别贴在自己和秋纹身上。淡蓝色的光晕瞬间笼罩两人,身影在月光下渐渐变得透明。“跟着我,别出声。”
两人贴着墙根,从灌木丛后绕到西华门侧方。守卫的脚步声在耳边清晰可闻,凌薇甚至能听到他们低声议论:“丞相吩咐了,任何往太医院去的人都要拦下,尤其是个穿素衣的姑娘。”
秋纹的手攥得更紧,掌心全是汗。凌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两人屏住呼吸,擦着守卫的身边走过——隐身符的效果果然管用,守卫毫无察觉,依旧背对着她们,盯着宫道的方向。
穿过西华门,太医院的药香终于飘了过来。偏院里的灯大多已经熄灭,只有最东侧的“鉴定阁”还亮着微光——那是笔迹鉴定师周大夫的住处。凌薇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丞相的人已经来过了,让我别管侯府的事,否则我那在边境当差的儿子……”周大夫的声音带着无奈和恐惧,“可陛下待我不薄,我若是帮着丞相撒谎,良心难安啊。”
凌薇心中一动,推开门走了进去。周大夫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卷信纸,见突然出现两个人,吓得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盏。“你们是……”
“周大夫,我们是靖安侯府的人。”凌薇取下隐身符,露出真面目,语气急切却沉稳,“丞相伪造了我父亲通敌的书信,诬陷侯府,只有您能证明书信是假的!若是您不出面,不仅侯府会被灭门,您的儿子,恐怕也会被丞相灭口——他既然能用您的儿子威胁您,事成之后,又怎么会留着后患?”
周大夫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信纸掉在桌上。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挣扎:“可我……我若是帮了你们,丞相绝不会放过我……”
“您若是不帮我们,现在就会被丞相灭口。”凌薇从袖袋里掏出账本残页,放在他面前,“这是丞相与沈大人挪用军饷的证据,上面有沈大人的笔迹,您应该认得。只要您能证明通敌书信是伪造的,陛下就会彻查丞相,到时候您的儿子不仅安全,还能因您的功劳得到提拔。”
她顿了顿,补充道:“陈老将军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只要您跟我们走,他会保证您和您家人的安全。”
周大夫看着残页上的笔迹,又想起儿子的安危,终于咬了咬牙,站起身:“好!我跟你们走!只是……我需要带上我的笔迹鉴定工具,才能准确证明书信是伪造的。”
凌薇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快!时间不多了!”
三人刚走出鉴定阁,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丞相派来的人!“周大夫!陛下宣你即刻去大殿!”一个太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越来越近。
凌薇心中一凛。丞相这是察觉了,想抢先把周大夫叫走,断了她的后路!“快,从太医院的后门走!”她拉着周大夫和秋纹,往偏院的后门跑去——那里有一条小路,能直接通往大殿的侧门,是之前系统“宫廷礼仪指南”里标注的捷径。
后门的门锁早已生锈,周大夫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费力地撬着锁。脚步声越来越近,凌薇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呼喊:“别让周大夫跑了!丞相有令,抓活的!”
“快!”凌薇接过小刀,用系统解锁的“简易开锁”技能(之前完成任务的隐藏奖励),只听“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三人刚冲出去,就见十几个黑衣人手举长刀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丞相的贴身护卫。
“想走?没那么容易!”护卫冷笑一声,挥刀就向凌薇砍来。
凌薇立刻将周大夫护在身后,从袖袋里掏出烟雾弹,扯掉引线往地上一扔——浓烟瞬间弥漫,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秋纹,带着周大夫往侧门跑!我来挡住他们!”
“姑娘!我不走!”秋纹拔出腰间的匕首,挡在凌薇身边。
“听话!找到陈老将军的人,他们会保护你们!”凌薇厉声呵斥,同时从锦囊里掏出速效解毒剂,洒向冲过来的黑衣人——药剂碰到皮肤,瞬间引起剧烈的瘙痒,黑衣人纷纷停下脚步,抓挠着脖子,哀嚎不止。
这是凌薇早就想好的对策——速效解毒剂的麻痹效果对皮肤同样有效,虽然不能致命,却能争取时间。她趁着混乱,拉着秋纹和周大夫,往侧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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