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家是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墙皮都脱落了,门口的木柴垛堆得老高,屋檐下挂着一串串晒干的红辣椒和玉米。还没到门口,就听到王大爷苍老的哭声:“我的乖孙啊!你可别有事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俺这老骨头也活不成了……”
苏晚和林薇快步走进屋,屋里光线很暗,只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土炕上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是小柱子。他穿着打补丁的小花棉袄,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额头上敷着的湿毛巾都已经变干了。王大娘坐在炕边,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停地给小柱子擦汗,手都在抖。
“王大爷,王大娘,我们来看看小柱子!” 林薇先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王大爷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挂着泪珠,看到林薇和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爬带跑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林薇的手:“林薇啊!你是城里来的知青,懂的多!快想想办法!小柱子烧得都不认人了,再这么烧下去,脑子都要烧坏了!”
跟在后面的村民也七嘴八舌地劝:“王大爷,别慌,先让知青姑娘想想办法!”“是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烧下去!”
林薇连忙指着苏晚,对王大爷说:“王大爷,这是苏晚,她懂点医术,是我朋友,让她先给小柱子看看,说不定能有办法!”
王大爷的目光落到苏晚身上,看到她年纪轻轻,穿着单薄的衣服,脸上还带着跑出来的红晕,眼神里立刻露出了犹疑:“这…… 这姑娘这么小,能行吗?” 他不是不信任苏晚,只是孩子烧得太急,他实在不敢赌。
苏晚能理解王大爷的顾虑,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温和却坚定:“王大爷,我先给小柱子摸摸脉,看看情况。要是我能治,我就帮他;要是我没把握,我立刻跟您说,咱们想办法送他去公社医院,您看行吗?”
王大爷看着炕上昏迷的孙子,又看了看苏晚真诚的眼神,牙一咬,点了点头:“好!俺信你!你快看看!”
苏晚走到炕边,先伸手摸了摸小柱子的额头 —— 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烫手,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她又轻轻抓起小柱子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 脉搏又快又浮,是典型的风热感冒引起的急性高烧,幸好还没烧到抽搐,不算太晚。
“王大爷,小柱子是风热感冒引发的高烧,不算太严重,我带来了草药,煮水喝几次就能退烧。” 苏晚松开小柱子的手,从怀里拿出布包,把里面的柴胡、金银花、薄荷都倒在桌上,“这些草药都是退烧解毒的,您放心,没副作用。”
王大娘一看有办法,眼泪立刻就止住了,连忙擦干脸:“姑娘,俺这就去煮!俺这就去!” 她拿起桌上的草药,转身就往厨房跑,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苏晚又从水壶里倒出空间里的温水,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浸湿后拧干,轻轻敷在小柱子的额头上:“用温水敷额头能帮他降温,等会儿药煮好了,半个时辰喂一次,喂个三四次,烧就能退下去。”
王大爷站在一旁,看着苏晚熟练的动作,心里的顾虑慢慢少了些。他搓着手,不停地道谢:“苏晚姑娘,真是谢谢你啊!要是小柱子没事,俺一定好好谢谢你!”
“王大爷,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晚一边帮小柱子换毛巾,一边安慰他,“小柱子体质好,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林薇也在一旁帮忙,一会儿给煤油灯添点油,一会儿帮王大爷烧火,屋里的氛围渐渐从之前的慌乱变得平静下来。跟来的村民看苏晚有条不紊的样子,也放下心来,有的说要回家拿鸡蛋,有的说要帮忙看着火,苏晚连忙拦住:“大家不用麻烦,等小柱子好了,咱们再热闹也不迟。”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厨房传来王大娘的声音:“药煮好了!药煮好了!” 她端着一个粗瓷碗跑出来,碗里装着褐色的药汤,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
苏晚连忙把小柱子轻轻扶起来,让林薇帮忙托着他的后背,自己则用小勺舀起一点药汤,放在嘴边吹凉,然后慢慢喂到小柱子嘴里。药汤有点苦,小柱子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嘴巴闭得紧紧的,还想往外吐。
“小柱子乖,喝了药病就好了,好了就能跟小伙伴去堆雪人、打雪仗了。” 苏晚放柔了声音,从兜里摸出一块空间里的红薯干 —— 早上剩下的,她特意留着,“你看,喝完药姐姐给你吃甜的,好不好?”
小柱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苏晚手里的红薯干,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乖乖地张开嘴,任由苏晚把药汤喂进去。一碗药汤喂完,苏晚把红薯干掰了一小块放进他嘴里,小柱子含着红薯干,很快又闭上眼睛睡着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不少。
王大爷和王大娘一直守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柱子,生怕出什么意外。苏晚让他们别担心,每隔半个时辰就帮小柱子换一次毛巾,等药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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