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供销社,果然已经排起了长队。门口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 “今日供应:猪肉(凭票)、带鱼、白砂糖、红灯笼”,下面围了不少人,都踮着脚往里看。陆霆琛让苏晚在旁边的台阶上等着,自己去肉铺排队:“你在这儿歇会儿,人多挤着你,我排到了喊你。”
苏晚没听话,跟着他走到肉铺队伍后面:“我跟你一起排,人多也热闹。” 队伍里大多是军嫂和家属,有几个认识苏晚的,笑着跟她打招呼:“苏晚也来买年货啊?陆连长对你真好,还陪你排队。” 苏晚笑着回应,陆霆琛则在旁边帮着维持秩序,让大家别挤,偶尔跟前面的士兵聊两句训练的事。
排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们。肉铺的师傅手里拿着把大砍刀,案上摆着半扇猪肉,肥的部分泛着油光,瘦的部分鲜红。“要多少?凭票供应,每人最多两斤。” 师傅一边问,一边用刀背敲了敲案板。陆霆琛递过肉票:“师傅,要两斤,一块肥点的,一块偏瘦的,肥的炼油,瘦的给我媳妇做红烧肉。”
师傅笑着割了块带皮的五花肉,又切了块瘦肉,放在秤上称了称:“刚好两斤,零头给你抹了,过年图个吉利。” 苏晚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猪肉,闻着肉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久没吃红烧肉了,这次得多放两块冰糖。” 陆霆琛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吃多少做多少,不够咱们再想办法。”
从肉铺出来,两人又去了副食区。带鱼装在大盆里,还带着冰碴,得凭票买,每人一斤。陆霆琛挑了几条宽点的,让师傅帮忙剁成段:“炸带鱼得宽点才好吃,刺少,你也爱吃。” 苏晚则在旁边选糖果,有水果糖、奶糖,还有硬糖,她每种都称了点,装了满满两斤:“萌萌爱吃水果糖,小宇喜欢奶糖,到时候给他们分点。”
买完糖果,陆霆琛又拉着苏晚去了布区。货架上摆着各种颜色的布料,有藏蓝色的卡其布,有粉色的灯芯绒,还有花格子的棉布。陆霆琛拿起一块藏蓝色的卡其布,摸了摸:“这块布耐磨,给你做件新棉袄,冬天穿暖和。” 苏晚却摇摇头,拿起一块深灰色的粗布:“这块布适合做军装内衬,你训练穿的军装内衬磨破了,我给你做两件新的。”
“你先选你的。” 陆霆琛把深灰色粗布放回去,又拿起那块粉色灯芯绒,“你穿粉色好看,上次你说喜欢灯芯绒的手感,就买这块。”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没再推辞。布店的师傅量好布,苏晚付了钱和布票,师傅笑着说:“陆连长对媳妇真好,这布做棉袄肯定好看。”
两人又去买了对联和年画。对联是红纸黑字的,上面写着 “春风暖人间,喜气满军营”,是专门给部队家属院写的;年画选了张 “胖娃娃抱鲤鱼” 的,颜色鲜艳,看着就喜庆。陆霆琛还买了两串红灯笼,说要挂在院门口,过年亮起来才热闹。
买完这些,网兜和布包都装满了,陆霆琛不让苏晚拎重的,把肉和带鱼都揣在自己怀里,只让她拎着糖果和年画。刚走出供销社,就遇见了也来买年货的王嫂,她手里拎着块猪肉和一捆青菜:“苏晚,陆连长,买这么多东西啊?够过年吃的了。”
“是啊王嫂,你也来买年货?” 苏晚笑着打招呼,“我买了点糖果,回头给你家小虎子送点。” 王嫂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留着吃。对了,李嫂让我跟你说,她做了点年糕,让你有空去拿点。” 苏晚点点头:“好,我下午就去。”
两人跟王嫂道别后,往家属院走。陆霆琛怕苏晚冻着,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又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冷不冷?不行咱们就慢点走。” 苏晚摇摇头,靠在他身边:“不冷,跟你一起买年货,心里暖和。”
回到家,陆霆琛把东西都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始分类整理。苏晚则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把猪肉分成几块 —— 一块用来炼油,一块做红烧肉,还有一小块用来包饺子。陆霆琛帮着她把猪肉切成块,一边切一边说:“炼油剩下的油渣,你可以包包子,香得很。” 苏晚笑着点头:“我记得你爱吃油渣包子,到时候多包点。”
整理完猪肉,陆霆琛又把带鱼放进盆里化冻,苏晚则把糖果倒进瓷罐里,分成几小份,一份留给自己家,一份给李嫂和小宇,还有一份大的给王嫂家。“这些糖果都是孩子们爱吃的,过年给他们分点,热闹。” 苏晚一边分一边说,陆霆琛在旁边帮着递瓷罐:“还是你想得周到,大家一起过年才开心。”
下午,苏晚拿着分好的糖果,先去了王嫂家。张岚正在给萌萌缝新衣服,看见苏晚来了,赶紧让她坐:“苏晚怎么来了?快坐,刚煮的姜糖水还热着。王嫂在厨房忙着呢。” 苏晚把糖果递给萌萌:“萌萌,阿姨给你买的水果糖,爱吃吗?拿过去和小虎哥哥一起吃吧。” 萌萌接过糖果,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爱吃!谢谢苏阿姨!”说完便转身去找小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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