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父母在王强家帮忙干了整整三天的农活,直到把地里的农活都收拾得妥妥当当,这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归途。临行前的那个清晨,天色还未完全放亮,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村庄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中。碧华和王强抱着睡眼惺忪的安安,一直把二老送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
晨露打湿了脚下的泥土路,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犬吠,更显得乡村清晨的宁静。碧华细心地为父母整理着衣领,轻声叮嘱道: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打个电话。她的眼角微微泛红,显然也是不舍。
安安似乎也感觉到了离别的气氛,小手紧紧搂着姥姥的脖子不肯松手,小嘴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奶声奶气地嘟囔着:姥姥不走...姥爷不走...那委屈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她的小手紧紧攥着姥姥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把姥姥留住。
安安乖,姥姥姥爷过些日子再来看你。碧华母亲强忍着不舍,轻轻拍着外孙女的后背,声音有些哽咽。她仔细端详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仿佛要把这张可爱的面容刻在心里。这个平日里坚强的老人,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王强把早就准备好的土特产一样样搬上车:一袋新磨的玉米面,金黄细腻,散发着粮食特有的香气;一篮子自家种的花生,还带着泥土的芬芳;还有几只肥硕的老母鸡,在笼子里地叫着。这个憨厚的农村汉子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爸,妈,路上慢点。这些玉米面是刚磨的,熬粥特别香。鸡是自家养的,炖汤最补身子。
回程的客车在乡间公路上缓缓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一幕幕掠过。收割后的田野显得格外开阔,一捆捆玉米秆整齐地排列在田里,像在接受检阅的士兵。偶尔能看到几户早起的人家,院子里已经亮起了灯,炊烟袅袅升起。远处,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大地。
老两口谁也没说话,各自望着窗外出神。碧华母亲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脑海里还回荡着外孙女软糯的呼唤声。碧华父亲则默默计算着这一季的收成,想着女儿一家的生活用度是否宽裕。三个小时的车程显得格外漫长,当客车终于驶进熟悉的县城,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行道树和店铺,碧华母亲才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天跟做梦似的。
老两口提着大包小包,刚走到单元门口,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争执声。只见邻居朱姨和她爱人老周正站在楼梯口,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朱姨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老周;老周则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楼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些许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朱姨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着急出门没来得及梳理。老周则是一身司机制服,领口微微敞开,脸上带着疲惫。
朱姐,周哥,这是怎么了?碧华母亲赶紧上前打招呼,把手中的行李暂时放在地上。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带着几分关切。
朱姨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拉住碧华母亲的手:建生家的,你们可算回来了!快给我评评理!她指着老周,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说他一个开车的司机,成天惦记着喝酒。我不想让他喝,这不就跟我急了!
老周不服气地反驳:我这不是今天休息吗?喝两口怎么了?你管得也太宽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刚下班不久。
我还不是为你好!朱姨更来气了,眼圈都有些发红,上回你喝了酒第二天出车,差点出事忘了?我这是怕你有个好歹!她越说越激动,我趁他不注意,把他那瓶高度白酒都兑了凉开水,结果他尝出来了,这就跟我闹脾气!你说我这心操的...
碧华父亲放下手中的东西,温和地劝解:周哥,朱姐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个道理你比我们都懂。身体健康是革命的本钱,你说是不是?他的声音平和沉稳,带着长者的威严。
老周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嘟囔道:我这不是有分寸嘛...他的目光有些闪烁,显然也知道自己理亏。
碧华父亲继续耐心劝道:想喝酒也不是不行,得挑时候。比如今天下班后,明天休息,不用出车,这时候小酌两杯,朱姐肯定不说你。是不是,朱姐?他转向朱姨,眼神中带着询问。
可不就是这样吗!朱姨连连点头,语气也软了下来,建生你说的太对了!这里面的安全隐患和后果,他比谁都清楚,就是管不住这张嘴!你说我这心天天悬着,生怕他出点什么事...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显然是真的很担心。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朱姨这才注意到碧华父母脚边的大包小包,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去看碧华娘俩了?碧华那孩子过得好不好?小安安应该会喊人了吧?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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