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老城区的巷子切成一段段碎银,马权贴着斑驳的砖墙走,鞋底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
他(马权)把撬棍横在胸前,棍身沾着的干涸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褐色,那是白天清理便利店行尸时留下的。
背包带子勒着肩膀,里面几包饼干和半瓶水硌得后背发疼,可他不敢停下来调整——
从车库出来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育英中学的方向还只剩模糊的轮廓,夜越深,心里那根弦绷得越紧。
巷子里弥漫着腐臭和霉味,混杂着远处若有若无的行尸嘶吼。
马权盯着脚下的路,尽量踩在阴影里,避开那些可能发出声响的碎石和空瓶。
前一晚遇到的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在翻过菜市场围墙时不小心碰倒了铁架子,瞬间引来三只行尸,最后还是他用撬棍抵住巷口,才拽着男生逃出来。
从那以后,他对“声音”两个字格外敏感,每走一步都像在拆炸弹。
前面的巷子突然变窄,两侧的房子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像两个醉汉互相搀扶。
马权放慢脚步,正要侧身穿过墙角的缺口,脚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是个被踩扁的易拉罐,不知道被谁踢到了巷子中央,他没注意,鞋底结结实实碾了上去。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一把剪刀突然剪断了紧绷的空气。
马权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马权)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握紧撬棍,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三秒,五秒,十秒。
巷尾先是传来一声模糊的低吼,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马权探头往缺口外瞥了一眼,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右侧两条岔巷里,十几只行尸正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聚拢,它们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腐烂的手臂在空中乱抓,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循着声音的方向,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该死!”马权低骂一声,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他(马权)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脚步声踩在石子路上,像无数只爪子在抓挠神经。
他(马权)知道,行尸虽然慢,但数量太多,一旦被围住,在这窄巷里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是条死胡同,尽头堆着废弃的家具;
右边的巷子更窄,墙上布满了爬山虎,藤蔓垂下来挡住了一半的路。
马权几乎没犹豫,冲进了右边的巷子。
藤蔓缠住他的胳膊,带着露水的叶子扫过脸颊,又凉又痒,他却没空理会,只顾着往前冲,脚下的石子好几次差点让他摔倒。
身后的行尸已经追到了巷口,最前面那只行尸的胳膊几乎要碰到他的背包。
马权猛地侧身,躲到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那棵树的树干早就空了,只剩下一层外皮。
他(马权)屏住呼吸,把身体贴在树干上,感受着行尸的脚步声从身边经过,腐臭的气息像潮水一样涌来,差点让他吐出来。
有几只行尸停在了树旁,原地转了两圈,喉咙里的嘶吼声越来越急。
马权紧紧攥着撬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滴在地上,却不敢擦。
他(马权)知道,只要稍微动一下,或者喘口气重了,就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左边的死胡同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
是堆在尽头的旧沙发塌了,大概是被风吹的。
那几只停在树旁的行尸立刻被吸引,嘶吼着转向死胡同的方向,拖沓着脚步走了过去。
马权趁机猫着腰,沿着墙根往前挪,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和行尸的脚步声重合,掩盖动静。
穿过爬山虎巷子,前面是一片废弃的四合院。
院墙塌了一半,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几间瓦房的屋顶破了洞,月光透过洞照进去,能看到里面散落的桌椅。
马权冲进去,反手关上虚掩的院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吓得赶紧按住门板,屏住呼吸听了听,确定没有行尸被这声音吸引过来,才松了口气。
他(马权)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冰凉。
刚才的狂奔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胳膊上被藤蔓划出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马权)摸出背包里的半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院子里很静,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
马权探头从院门的缝隙往外看,巷子里的行尸还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偶尔发出几声嘶吼,却没发现他躲在这里。
他(马权)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四合院,想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暂时躲一躲,等行尸散去。
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间正房,房门虚掩着,里面黑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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