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秦家书房的落地窗,秦津锐手边的手机就突然炸响,尖锐的铃声刺破了晨间的安静。他正翻看着助理送来的唐栀背景调查初稿(纸页上“曾获市级苏绣大赛三等奖”的字样还折着角),指尖一顿,接起电话时眉头已拧成了川字。
“边境矿场的设备出故障了?”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冰,听不出情绪,却让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的唐栀脚步僵住,“好,我现在过去,让技术部准备资料,订最早一班飞往瑞丽的机票,半小时后出发。”
挂了电话,秦津锐起身收拾行李的动作快得利落。深灰色西装、折叠整齐的衬衫、装着心脏药物的银色小盒(唐栀上次在医院瞥见的那一款),被他一一码进行李箱,却在摸到抽屉深处一枚金线蝴蝶书签时停了手——那是上月唐栀绣司令夫人屏风时,不小心落在书房的,他当时随手捡了回来,竟忘了还。
“先生要出差?”唐栀把牛奶轻轻放在书桌角,目光扫过行李箱,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这些天秦津锐看她的眼神总带着探究,像要剖开她藏在花房里的秘密,他这一走,她至少能安安稳稳待一个月,不用再担心被追问“为什么总往花房跑”。
秦津锐抬头看向她,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三秒——她今天穿了件浅青色衬衫,袖口沾着点不易察觉的金线(昨晚在花房画设计稿时蹭的),头发简单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干净。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只淡淡应了声:“嗯,边境项目出了紧急情况,要去一个月。”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蝴蝶书签的边缘,又补了句:“家里要是有急事……你找王婶,或者直接打我电话。”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从前他总把“名义夫妻”的界限划得分明,从不会对唐栀说“找我”这样的话。
唐栀也愣了,握着牛奶杯的手指紧了紧,才点头:“好,先生路上注意安全。”她没多问,转身想走,却被秦津锐叫住。
“等等。”秦津锐叫住她,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里戴着串细红绳,是小宝上次用幼儿园手工课的绳子编的,歪歪扭扭却系得很紧。他想问“上次张厂长在社区门口找你,你们谈的是设计稿的事吗”,想问“花房里除了绣架,是不是还藏着画纸”,可话到嘴边,最终只变成:“小宝要是想我,让他晚上给我打视频。”
“知道了。”唐栀应着,快步走出书房时,心跳却有点乱。她摸了摸袖口的金线,总觉得秦津锐刚才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多了点她读不懂的软意,像融了点雪的冰。
半小时后,秦津锐的黑色轿车驶出秦家大院。唐栀站在雕花铁门外,看着车影渐渐缩成远处的一个黑点,才转身往花房走。推开门,木桌上的设计稿还摊着(张厂长要的春装蝴蝶系列刚画了一半),高考英语笔记压在绣线盒下,阳光透过新补的玻璃顶洒进来,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长长舒了口气——这一个月,终于能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唐栀!你躲在这里偷懒呢?”
尖利的女声突然从门口传来,唐栀回头,就见李秀莲挎着买菜的布包站在门口,秦津岚跟在后面,两人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以前秦津锐在家时,她们多少会收敛些,怕儿子(哥哥)不高兴,如今没了顾忌,连装都懒得装了。
“妈,我在准备绣稿。”唐栀把设计稿往绣线盒下塞了塞,起身想收拾。秦津岚却抢先一步扑到桌边,故意把绣线盒扫到地上,五颜六色的线轴滚了一地,金线缠在木桌腿上,像撒了把碎金。
“绣稿?我看你是躲在这里偷懒吧!”秦津岚踩着线轴,声音又尖又利,“我哥不在家,没人护着你了,你还敢这么悠闲?从今天起,你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打扫前院,上午给我妈熬药膳,下午把全家的床单被套都洗了,晚上还得陪我妈看电视——少一件都不行!”
李秀莲倚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帮腔:“岚岚说得对。你是秦家的媳妇,就得守秦家的规矩。以前津锐护着你,我不说什么,现在他走了,你就得把该做的活都做了。要是敢偷懒,我就让老张把花房的锁换了,看你还能躲去哪!”
唐栀看着满地的线轴,指尖掐进掌心。她知道,秦津锐一走,这母女俩就没了忌惮,是想借着干活把她困在家里,断了她去补习班、画设计稿的念头。
“妈,我每天要绣司令夫人托的手帕,还要……”她想说“还要准备高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绝不能让她们知道。
“绣手帕?”李秀莲冷笑一声,上前两步夺过她手里的绣绷,“司令夫人的手帕哪有秦家的活重要?我看你就是找借口!今天这前院你要是不扫干净,中午就别想吃饭!”
王婶这时拎着菜篮回来,看到这场景赶紧上前打圆场:“妈,栀栀手细,扫院子的活我来干就行,她还得绣手帕呢,别耽误了司令夫人的事。”
“你少掺和!”李秀莲瞪了王婶一眼,“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佣人插嘴!今天这活,必须让她自己干!”
唐栀看着李秀莲嚣张的样子,心里的隐忍又沉了沉。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线轴,把缠在桌腿上的金线慢慢理开,声音平静却坚定:“前院我会扫,药膳我会熬,床单也会洗。但我晚上要绣手帕,这是我答应司令夫人的事,不能耽误。”
她知道现在硬碰硬没用,秦津锐不在,老太太又被李秀莲哄着说“让媳妇多干活能锻炼身体”,她只能先忍着——等熬过这一个月,等攒够了设计费,她就能带着小宝离开这个处处受刁难的地方。
李秀莲见她服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算你识相。现在就去扫院子,我在窗边看着,别想偷懒!”
唐栀拎起墙角的扫帚,一步步走出花房。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心里亮堂——秦津锐的离开虽然让她多了刁难,却也让她更清楚,只有靠自己的本事,才能真正摆脱这里。她扫着地上的落叶,指尖还残留着金线的温度,那是她藏在花房里的希望,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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