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牛和林老四凄厉的惨嚎声,如同淬火的冰水,浇熄了队伍中最后一丝侥幸与散漫。那三十军棍不仅打在了违令者的皮肉上,更打在了每一个旁观者的心里。当两人如同破布口袋般被拖走,洞窟内弥漫的不再是恐慌,而是一种沉重的、令人屏息的肃穆。
林枫站在那片承载了汗水和鲜血的训练空地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鸦雀无声的族人。他从那一张张脸上,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行扭转过来的认知——在这里,个人的任性必须让位于集体的生存,人情世故必须屈服于铁一般的纪律。
“继续操练!”
没有多余的话语,林枫只是沉声下达了命令。
“嚯!”
青壮方阵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应和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干脆。转身、列队、突刺、格挡……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力度。他们手中的木棍和简陋武器,仿佛不再是练习的器具,而是真正关乎生死、承载着责任的伙伴。林楚楚清冷的指令声在洞窟中回荡,无人再敢有半分懈怠。
纪律的铁砧,已然铸就。
随后的日子里,一种深刻而无声的变化,在这支队伍中悄然发生,并迅速固化。
首先显现的,是分工的明确与高效。
不再需要林枫事无巨细地指派,一种基于能力和现状的自发秩序开始形成。
以石铁山为核心的“匠作营”成了最火热的地方。除了他之外,队伍里原本的两个木匠和一个石匠被 naturally 地吸纳过来,形成了最初的班底。林栋每日会固定派来四名手脚麻利、力气充足的青壮,专职负责鼓风、搬运燃料和铁料、处理矿石。匠作营的任务被清晰划分:优先修复和打造武器(长矛、砍刀),其次是生产工具(锄头、斧头、凿子),最后才是日常用品(锅、勺、钉子)。叮叮当当的锻打声,成了洞窟内最令人心安的节奏,每一件成品的出炉,都会引来众人欣慰的目光。
陈清河的“医护营”也初具雏形。几位细心且略通草药的妇人被固定安排在他手下,负责照顾重伤员(主要是石铁山和几个峡谷伏击中的重伤者),处理日常的头疼脑热和皮外伤,以及最重要的——按照《赤脚医生手册》的指导,大规模采集、炮制并储备应对常见疾病(如风寒、腹泻)和创伤(止血、消炎)的草药。陈清河甚至开始利用有限的条件,尝试用收集到的动物油脂和某些具有粘性的植物汁液,制作最原始的药膏。
林楚楚统领的“战训营”则成为了青壮们的熔炉。八十余名青壮被划分为八个什,每什设什长一人,由训练中表现最突出、最沉稳者担任。每日的队列、阵型、劈砍刺杀技巧和《五禽戏》修炼雷打不动。林枫偶尔会亲自下场,将《基础战阵图解》中更精妙的配合与变化,拆解灌输给他们。更引入了轮换警戒制度,每个人都需要轮流负责洞口隘口和洞窟内关键位置的守卫,让训练与实践结合。一种属于军人的警惕与荣誉感,开始在青壮们心中滋生。
而原本显得有些混乱的“后勤”与“内务”,也在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主持下,变得井井有条。妇孺们被组织起来,负责食物的精细加工(将野薯捣碎成更易消化储存的薯粉,小心处理那些压缩营养棒)、缝补衣物、鞣制有限的兽皮、打扫卫生、管理物资的分配与储存。甚至连孩子们,也被安排了力所能及的任务,比如帮忙传递小件物品、捡拾干燥的苔藓引火。
林大牛和林老四则被编入了“苦役队”,在专人看守下,负责清理最肮脏的角落、处理垃圾、以及探索一些危险性较低、但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边缘巷道,寻找可能被遗漏的资源。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警示。
其次,是资源分配的制度化。
“大锅饭”和凭关系、凭哭穷获取额外资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林枫与几位核心人员商议后,确立了一套简单却相对公平的分配原则:
基础口粮按人头分配,确保每个人,尤其是孩子和伤员,能获得维持生命的最低保障。
参与高强度训练、警戒和重体力劳动(如匠作营、探索)的青壮,享有额外的“绩效”口粮,以补充巨大的体力消耗。
对队伍有突出贡献者,如石铁山打造出关键武器,陈清河成功救治危重伤员,探索队发现新的食物或水源,都会给予公开的表彰和额外的物质奖励。
违反纪律者,如林大牛、林老四,则直接扣罚口粮。
这套制度由族老们公开执行,每日分配时公示,接受所有人监督。虽然食物依旧匮乏,但那种因不公而产生的怨气却大大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多劳多得、有功必赏”的朴素公平感。
最重要的,是精神层面的凝聚与认同。
一线天峡谷的血债、断粮危机的绝望、矿洞求生的挣扎、纪律铁拳的震慑……这一连串的考验,如同一把把重锤,反复锤打着这支队伍。痛苦与磨难,没有让他们散伙,反而像高温的熔炉,将原本松散的个人,熔铸成了一个休戚与共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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