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暴雨砸在青南路派出所的玻璃窗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林野刚泡好的速溶咖啡还没抿一口,值班室的电话就尖锐地响了起来,惊得他手里的马克杯晃出一圈褐色的涟漪。
“林警官,青南路老巷37号,有人死了。”电话那头是片区保安老张的声音,混着雨声,发颤。
林野抓起警服外套就往门外冲,雨靴踩在积水里溅起半人高的水花。老巷是这片老城区里出了名的“迷宫”,电线在头顶缠成乱麻,路灯坏了大半,只有几户人家的窗台还亮着微弱的灯。37号是栋两层小楼,门口已经围了几个穿睡衣的邻居,窃窃私语声被雨声压得断断续续。
“让让,警察。”林野挤进去,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先飘进鼻腔。客厅的灯开着,光线惨白,一个穿灰色毛衣的男人趴在茶几上,后背插着一把水果刀,刀柄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杯口印着一圈浅淡的唇印,旁边是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停留在一个未发送的邮件页面。
“死者叫陈默,42岁,做古董修复的。”跟在后面的实习生小周递过来一份资料,“邻居说他平时很少出门,就周末会去趟古玩市场,性格挺孤僻的,没听说有什么仇人。”
林野蹲下身,戴上手套,仔细打量着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都完好,看起来像是熟人作案。他的目光落在死者的右手边——那里有个被打翻的墨水瓶,黑色的墨汁混着雨水从门缝流出去,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而墨汁里,似乎还藏着什么。
“小周,拿取证袋来。”林野指着墨汁里那片亮晶晶的东西,是一小块碎玻璃,边缘还沾着点银色的金属屑。他又看向那把水果刀,刀柄是木质的,上面没有明显的指纹,像是被人刻意擦过。
“奇怪,死者手里好像攥着什么。”小周突然说。林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死者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一点白色的布料。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指,是一小块棉絮,上面还绣着半个红色的“福”字。
“查一下陈默最近接触过的人,尤其是送过他绣品,或者家里有老式刺绣的。”林野站起身,目光扫过客厅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古董修复的书籍,最下面一层有个空了的格子,旁边放着一张照片——陈默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古玩市场的摊位前,女人手里拿着一块绣着“福”字的手帕,笑得眉眼弯弯。
“这女人是谁?”林野拿起照片问。小周凑过来看了看:“资料里没写,不过邻居说上周有个穿旗袍的女人来找过陈默,两人在门口吵了一架,具体吵什么没听清。”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老巷的石板路上。林野带着小周去了古玩市场,照片里的摊位还在,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姓王。
“陈默啊,上周还来我这呢,说要找一块清代的苏绣手帕,说是给他‘故人’的。”王老板一边整理摊位上的玉佩,一边说,“不过他没找到,倒是有个穿旗袍的女人也来问过同样的手帕,叫李曼,是做旗袍定制的,就在市场旁边的巷子里开了家店。”
林野和小周很快找到了李曼的旗袍店,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布料上的刺绣精致得很。李曼正在给一件旗袍缝扣子,看到警察来,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认识陈默,我们是大学同学。”李曼放下针线,声音很轻,“上周找他,是因为他欠我一笔钱,三年前借的,一直没还。”
“什么钱?”林野问。
“他那时候要修复一件古董瓷器,差钱,我就借了他五万。”李曼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他说修复好了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连本带利还我,可后来那瓷器丢了,他就一直拖着不还钱。”
林野注意到,李曼的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你昨天晚上在哪?”
“在店里赶工,最近有个客户要定制旗袍, deadline 快到了。”李曼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缝纫机,“店里有监控,你们可以看。”
监控显示,李曼昨晚七点到凌晨四点都在店里,中间只出去过一次,买了瓶水,前后不到十分钟。
线索好像断了。林野回到派出所,看着桌上的证物袋——碎玻璃、金属屑、带“福”字的棉絮。他拿起那块棉絮,突然想起什么,开车去了市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室。
“张老师,您帮我看看这个。”林野把棉絮递给修复室的张教授,“这上面的刺绣,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张教授戴上放大镜,看了半天,点点头:“这是苏绣里的‘盘金绣’,用的是真金线,一般只在清代的官服或者高档绣品上用。你看这‘福’字的走针,很像十年前失踪的那批宫廷绣品里的手法——对了,当年负责修复那批绣品的,就是陈默。”
林野心里一动:“那批绣品怎么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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