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棠！” 慕容昭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的凛冽寒意。他猛地沉身，让水面堪堪没过胸膛，但那瞬间显露的、壁垒分明的胸肌和紧窄腰腹的人鱼线，已足以让姜雨棠的鼻血差点喷出来！
“你、在、干、什、么？！”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那张素来冷峻如冰雕的脸上，此刻竟也染上了一层薄怒的红晕，不知是水汽蒸的，还是气的。
姜雨棠这才如梦初醒！手里的汤盅差点脱手！巨大的羞窘和被抓包的慌乱瞬间淹没了他！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我……汤！椒香醒酒汤！驱寒暖胃的！我……我看你辛苦……送……送汤！” 她把汤盅往前一举，像捧着烫手山芋，眼神根本不敢再往水里瞟，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绣鞋尖上那朵颤巍巍的小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昭死死盯着她爆红的脸颊和那无处安放的眼神，胸膛剧烈起伏。水珠顺着他刀削斧劈般的下颌线滚落，滴在锁骨凹陷处，再滑过紧实的胸膛……那画面充满了无声的诱惑和强烈的压迫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温泉水汩汩流淌的声音，以及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和呼吸声。一种极其暧昧又极其危险的张力在氤氲水汽中无声弥漫。
半晌，慕容昭深吸一口气，似乎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怒火。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冷冷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放、下。”
“滚、出、去。”
姜雨棠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将汤盅放在池边的青石上，连看都不敢再看池中一眼，转身就往外冲！速度之快，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厚重的玄铁暗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水汽和视线。
姜雨棠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脑子里全是那惊鸿一瞥的劲窄腰身、流畅背脊和……水下若隐若现的轮廓。
完了完了完了…… 她捂着脸哀嚎。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那个“不行”的猜测更是被现实啪啪打脸！慕容昭……他不但行！而且……非常行！那身材……那气势……
她甩甩头，想把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甩出去，却只觉得脸颊更烫，喉咙更干。那碗被遗忘在池边的椒香醒酒汤……不知道他会不会喝？喝了……会不会更上火？
暗门内，氤氲的雾气中。慕容昭依旧沉在水中，看着池边那碗兀自冒着热气的汤盅，浓郁的椒麻香气丝丝缕缕飘散。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刚才被她视线灼烧过的胸膛皮肤。那丫头……刚才那是什么眼神？惊吓？羞窘？还有……那一声清晰的吞咽……
他深不见底的眸中，翻涌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幽暗。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悄然漾开在冰冷沉寂的心湖深处。他缓缓靠向池壁，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端着汤盅、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呆愣模样。背脊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冰凉柔软的触感……
水波轻晃，映着他紧抿的唇角，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耳尖处，一抹可疑的薄红，悄然晕染开来，融入了蒸腾的水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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