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昨夜的阴霾,但姜莱心中的疑云却越发浓重。她径直走向帕主任的办公室,打算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脸书中毒的调查进展。刚走到办公室附近的走廊,就看到谜亚星从里面推门出来,脸上带着惯常的表情,但镜片后的眼神却有些凝重。
“谜亚星?”姜莱停下脚步,“刚从帕主任那出来?”
“莱姐,”谜亚星点点头,自然地和她一起走向旁边一间闲置的小教室,压低声音,“帕主任给我看了那个在脸书后面发现的毒片。”
姜莱眼神一凛:“有什么发现?”
谜亚星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泛着不祥幽绿色泽的薄片。“就是这个。奇怪的是,”他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和警惕,“我尝试用读心术感应这毒片残留的情绪或意念……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姜莱的心沉了下去。这意味着下毒者要么拥有极其强大的反读心能力或魔法屏障,要么……其内心状态本身就是一种彻底的“虚无”或“非人”的冰冷,超出了读心术能捕捉的范畴。无论哪种,都指向一个极其危险且难以追踪的对手。
“是,”谜亚星肯定道,“帕主任也觉得这更可疑了,发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毒片暂时交给我保管了。”他将毒片小心收起。
“小心保管。”姜莱叮嘱道,心中对夏光磊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能屏蔽谜亚星的读心术,绝非普通学生能做到。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谜亚星便匆匆赶去上课。姜莱则转身,敲响了帕主任办公室的门。
“请进!”帕主任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姜莱推门进去,正好看到帕主任对着刚刚启动的脸书,和大甜甜护理长说话。
帕主任背对着门,没注意到姜莱进来,正感慨着:“不知道这个即将到来的十之星,会不会像艾瑞克跟谜亚星这么优秀啊……”
“十之星要出现了?!”大甜甜护理长猛地从脸书后面探出头,声音拔高,吓了帕主任一跳。
“啊!你在吓谁呀你!”帕主任拍着胸口。
大甜甜很机车地说:“我刚刚在修脸书嘛!”
“修脸书?你也有这种能力啊?”帕主任有些怀疑地看着大甜甜。
大甜甜立刻挺起胸,一脸骄傲:“那当然!这人哪,一定要不断地增加自己的不可被替代性!这么一来呢,萌学园,还有你帕主任,就都不能没有我了!”
帕主任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好好好……那我现在就来检查看看。”他转向脸书,清了清嗓子,“脸书!”
脸书抬起头,那因为中毒导致的奇特的绿色面孔还和之前一样,发出机械化的声音:“魔法智慧百科脸书终端系统启动,帕主任您好。”
“你好你好,”帕主任凑近了些,试探地问,“你真的修好了耶?”
脸书毫无波澜地复述:“你真的修好了耶。”
帕主任一愣,看向大甜甜。
大甜甜连忙解释:“哦,因为这个啊,是中毒之后第一次开机,所以我们需要一点点时间让它复原。”
“你确定?”帕主任皱眉。
脸书:“你确定?”
帕主任感觉有点不妙:“那就请你关机吧。”
脸书:“那就请你关机吧。”
帕主任急了:“我叫你关机!”
脸书:“我叫你关机!”
“他要怎么样才能关机啊?”帕主任抓狂地问大甜甜。
脸书:“他要怎样才能关机啊?”
大甜甜也慌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帕主任对着脸书吼:“你干嘛一直学我说话?!”
脸书:“你干嘛一直学我说话?!”
“你到底要学我说话学多久?!”帕主任感觉血压在飙升。
脸书:“你到底要学我说话学多久?!”
帕主任猛地转向大甜甜,气急败坏:“你是怎么修的?!”
脸书:“你是怎么修的?”
帕主任彻底崩溃,对着脸书近乎哀求:“可不可以叫他关机啊?不要再学我说话了!”
脸书:“可不可以叫他关机啊?不要再学我说话了!”
“你闭嘴!”帕主任指着脸书怒吼。
脸书:“你闭嘴!”
“闭嘴!你闭嘴!”帕主任感觉自己在和一个复读机吵架。
脸书:“闭嘴!你闭嘴!”
大甜甜在一旁捂着耳朵,大声地说:“好了!够了!这个世界……总算安静一点了……”
帕主任喘着粗气,指着脸书,手指都在抖:“你看!都是因为你的关系!你让脸书中的毒,越中越深了!”
大甜甜委屈地扁嘴:“我看到了啦……”
一直倚在门边,目睹了这场“人机对话”闹剧全程的姜莱,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抱着手臂,语气带着一丝只有在亲近长辈面前才会流露的调侃:“帕叔叔,你们这是在加班加点,测试脸书最新开发的‘复读机’功能吗?效果……挺震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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