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平静,如同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看似光洁,底下却暗流涌动。四合院里安逸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那令人熟悉而压抑的低压云团,便再次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悄然凝聚,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根源,自然还是中院的贾家。
棒梗似乎比前阵子更“懂事”了些,不再满院子疯跑惹祸,只是带着妹妹小当和更小的槐花,在自家门口那片巴掌大的空地上,玩着一些单调的游戏。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孩子们身上过冬的棉袄,似乎比刚入冬时更显单薄破旧,袖口和肘部磨得发亮,甚至露出了里面灰扑扑的棉絮。小脸也少了些孩童应有的红润,带着点营养不良的菜色,尤其是槐花,那双大眼睛在瘦削的小脸上显得愈发突出,看着让人心头发紧。
贾张氏依旧是老套路,搬个小马扎,坐在自家门槛里头,既能挡住部分寒风,又能将整个中院的动静尽收眼底。她手里拿着那似乎永远也纳不完的鞋底,针脚密密麻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劲儿。她那薄薄的嘴唇时不时就往下撇一下,配合着鼻腔里发出长长的、拖着尾音的叹息,那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仿佛带着钩子,专门往人耳朵里钻,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她家的“愁苦”。
而秦淮茹,则将“无声的控诉”演绎到了极致。她总能在傍晚时分,众人都下班回来的时候,“恰好”在水槽边洗洗涮涮。盆里的水清可见底,能照出人影,里面飘着的米粒稀疏得能数清楚,旁边放着的下饭菜,永远是那几根黑黢黢、看着就硌牙的腌萝卜条。她眉宇间永远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愁云,眼神怯怯的,带着三分委屈、三分坚韧,还有四分欲说还休的难处。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在那里一站,微微佝偻着背,用力搓洗衣物的动作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就足以构成一幅“孤儿寡母艰难求生”的完整叙事图。
这套组合拳下来,效果立竿见影。风声,就如同长了翅膀,迅速通过各种隐秘或公开的渠道,钻进了三位管事大爷的耳朵里。前院的阎埠贵可能在浇花时“无意”中听到了隔壁大妈们的议论;中院的易中海或许是在饭后遛弯时,“恰巧”看到了贾家饭桌上那清汤寡水的景象;而后院的刘海中,保不齐就有那善于察言观色的住户,主动向他“汇报”了院里的“困难情况”。
总之,三位大爷的信息网络高效运转起来,结论高度统一:贾家又快过不下去了,院里必须有所表示。
这天傍晚,陈醒拖着在厂里忙碌了一天的疲惫身躯,刚踏进四合院那略显阴森的前院门廊,还没等他感受一下院内外温度的细微差别,就被早已“恭候”多时的三大爷阎埠贵“偶遇”了。
阎埠贵正站在他那辆破自行车旁,拿着块旧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车座,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院门方向。见到陈醒,他立刻放下抹布,脸上瞬间切换成那种混合着长辈关怀和管事大爷威严的表情,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象征着“文化人”和“精明”的眼镜。
“小陈啊,回来啦?今天厂里忙不?”阎埠贵开口,先是惯例的寒暄,但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陈醒脸上扫过,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表情变化。
“还行,三大爷。”陈醒停下脚步,脸上挂着原主那标志性的、略带腼腆和拘谨的笑容,心里却立刻拉响了警报。阎埠贵这副架势,绝非寻常问候。
果然,阎埠贵话锋随即一转,语气里刻意掺入了更多沉痛与“组织”的关怀,身体也微微前倾,营造出推心置腹的氛围:“唉,听说……贾家这几天又够呛。我今早看见棒梗那孩子,小脸蜡黄,都没啥精神头,看着就让人心疼。你说说,这孤儿寡母的,没个顶梁柱,是真不容易啊……”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陈醒的反应,见陈醒只是默默听着,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些许同情(伪装),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又凑近了一步,几乎将声音压成了气音,仿佛在分享什么关乎全院安危的重要机密,实则是在进行精准的施压:
“晚上中院开会,还是说贾家这事儿。一大爷的意思很明确,这次咱们院里不能光动嘴皮子,必须得有点实际行动,真刀真枪地帮一把!”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陈醒,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你是咱们院里年轻的正式工,有固定收入,又没成家,没啥负担。这回……你可得带个好头,积极一点,支持一下院里的工作,也给其他年轻人做个表率啊!”
这番话,几乎已经等同于明示:这次捐款,你陈醒,必须出钱,而且不能出少了,要起到“带头作用”!
陈醒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甚至带着点被领导重视后些许无措的表情,他既不点头答应,也不明确拒绝,只是含糊地、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腼腆应了一声:“三大爷,您放心,会上……看情况,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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