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互助基金”的提议,在一种极其微妙甚至有些怪异的氛围中,算是勉强获得了通过。尽管易中海内心憋闷得如同塞了一团沾水的棉花,许大茂肉疼得像是被割了一块肉,傻柱觉得麻烦透顶,阎埠贵心中打着小九九,但在陈醒画出的“利益共享”大饼和对他们各自欲望(权力、名声、实惠、官位)的精准拿捏下,这套前所未有的章程,终究是像一颗生涩的果子,被强行塞进了四合院这个传统机体里。
接下来的几天,院里暗流涌动。有人私下里算着小账,觉得每月出点钱,年底若能分到东西,似乎不亏;有人则忧心忡忡,觉得这新规矩打破了以往的平衡,未来难料;更多的人则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走一步看一步。贾家婆媳更是沉默了许多,秦淮茹脸上的愁苦似乎更真切了些,少了些以往那种表演的成分。
第一次正式募集基金的日子,被刘海中这位新上任的“基金管理委员会组长”郑重其事地定在了下一个周日晚上。地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中院。
然而,这一次的气氛,与以往任何一次“捐款大会”都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时代的交错。
没有了一大爷易中海那套声情并茂、充满道德感召力的开场白,也没有了秦淮茹那站在阴影里、我见犹怜、无声催促的表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生硬、新奇,甚至带着点滑稽的“正式”氛围。
八仙桌依旧被抬到了院子中央,但桌上的陈设变了。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本阎埠贵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封面泛黄、页脚卷曲的旧账本,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木制墨水盒,里面是新研的墨,一块小楷毛笔搁在笔架上——阎埠贵坚持要用毛笔记账,以彰显其“文化人”和“郑重其事”的身份。
最引人注目的,是账本旁边那个上了锁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木箱。那是刘海中不知从家里哪个角落翻腾出来的,据说是他早年装工具用的,此刻被擦去了表面的浮尘,充当了“基金钱箱”。那把小小的黄铜锁,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象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制度化的“权力”和“郑重”。
刘海中作为“组长”,今晚显然是绝对的主角。他特意换上了一件相对干净整齐的中山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尽管肚子依旧挺得老高,但努力做出沉稳干练的姿态。他站在八仙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环视着下方或坐或站、表情各异的邻居们。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试图压过细微的议论声,“安静!都安静!现在,召开咱们四合院互助基金第一次资金募集大会!”
他刻意模仿着厂里领导开会的腔调,可惜学得不太像,反而显得有些滑稽。他先是磕磕绊绊、偶尔还需要阎埠贵在一旁小声提醒地,重新念了一遍基金的几条核心章程,尤其结结巴巴地强调了“自愿参与、量力而行、账目公开、共同监管”的原则。
然后,他拿起阎埠贵提前准备好的一份名单——那是根据陈醒设定的等级,由阎埠贵初步摸排拟定的——开始了今晚的重头戏:点名收钱。
“首先!”刘海中特意拔高了音量,脸上洋溢着一种主持大局的兴奋,“是我们基金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也是咱们院里收入最高、觉悟最高的,必须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的!”
他的目光,首先如同探照灯一般,精准地投向了坐在八仙桌旁、脸色一直阴沉如水的易中海。
“一大爷,易中海!”刘海中声音洪亮,字正腔圆,“每月缴纳基金,两元!”
“两元”这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仿佛在强调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刹那间,全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易中海身上。那目光复杂难言,有同情,有好奇,有看戏,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众目睽睽之下,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脸皮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刺,微微抽搐着。他这辈子主持过、参与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捐款,自己作为“一大爷”,往往只是象征性地捐个块儿八毛,既能体现身份,又不至于伤筋动骨,何曾像今天这样,被如此赤裸裸地“明码标价”,当成一个必须完成的“指标”和“标杆”,在全院人面前公开处刑?
他感觉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剥他的脸皮,将他那层“道德楷模”的外衣强行撕扯下来。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但他不能发作,更不能退缩。尤其是在被陈醒用“榜样”二字死死焊住,在之前大会上被迫表态支持的情况下,他此刻若有一丝犹豫或抗拒,那他将彻底颜面扫地!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易中海沉默着,动作极其缓慢地,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旧皮夹。他打开皮夹,手指有些僵硬地从里面捻出了两张崭新的、仿佛还带着油墨香味的一元纸币。那动作,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充满了不情愿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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