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两张纸币,动作僵硬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沉重,投进了那个上了锁的小木箱里。
“啪嗒。”纸币落入箱底,发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这一声轻响,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的心上,也砸在了许多还习惯于旧有模式的人心上。一个时代,似乎随着这两块钱的投入,悄然翻页了。
刘海中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紧接着喊道:
“二大爷,刘海中!每月缴纳基金,两元!”
喊到自己时,他的声音格外洪亮,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他动作麻利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块钱,动作夸张地、几乎是带着风声地投进了钱箱,发出比易中海那下响亮得多的声音。虽然这两块钱也让他肉疼,但一想到这是为了巩固他“组长”的权威和面子,他便觉得这钱花得“值”!这是一种投资!
“食堂大厨,何雨柱!每月缴纳基金,一元五角!”刘海中的目光转向傻柱。
傻柱挠了挠他那头乱发,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真他妈麻烦……事儿多……”但他环顾四周,看到一群像阎解旷这样的半大小子正用略带崇拜(觉得他工资高、出手阔绰)的眼神看着他,又瞥见站在人群边缘的秦淮茹那若有若无投来的、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他心底那股“仗义”、“局气”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哼了一声,动作粗鲁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一元和一张五毛的纸币,看也不看就塞进了箱子里,嘴里还嚷嚷着:“拿着拿着!赶紧的!”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样按月“上供”帮秦姐,似乎比之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接济饭盒,显得更“正规”,更“有面儿”?虽然他也说不清这感觉从何而来。
接着,轮到了普通职工等级。
“放映员,许大茂!每月缴纳基金,五角!”
许大茂的脸,在听到自己名字和金额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就绿了!他之前光顾着憧憬“政绩”和“领导赏识”了,真到了要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这五毛钱的时候,他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肉疼!五毛钱啊!能买多少香喷喷的花生米,就着散装白酒美美地喝上一顿啊!能看多少场电影啊!
他磨磨蹭蹭,脚下像是灌了铅,在刘海中不耐烦的连声催促和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才极其不情愿地、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五张皱巴巴的一毛钱毛票。他拿着那五毛钱,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仿佛那不是钱,而是他的命根子。最终,他几乎是带着一股狠劲儿,将那五张毛票揉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箱子里,嘴里用极低的声音不清不楚地骂咧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脏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郁闷。
“后勤处办事员,陈醒。每月缴纳基金,五角。”
轮到陈醒时,他神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五毛钱——一张崭新的五毛纸币,动作利落、准确地将钱投入箱中。不多不少,正好五毛。既履行了作为基金发起人和院内住户的“义务”,又严格遵守了自己设定的等级标准,绝不会多出一分,当那冤大头。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与许大茂的肉疼、傻柱的烦躁形成了鲜明对比。
随后,院里其他有收入的住户,也都在这种新奇又略带压迫感的氛围中,被刘海中一一点名,按照各自被划定的等级,或者根据自家情况表明“自愿少缴”或“暂不缴纳”,依次上前,将钱投入那个小小的木箱。
整个过程中,阎埠贵则坐在八仙桌的另一侧,手执毛笔,一丝不苟地在账本上记录着。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核对:“易中海,两元……刘海中,两元……何雨柱,一元五角……许大茂,五角……陈醒,五角……”每记下一笔,他都会仔细地吹干墨迹,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神圣的工作。看着木箱里渐渐充盈起来的各色钞票和偶尔的硬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掌控的光芒——这可是他阎埠贵管的“公账”!是全院的经济命脉(至少在他看来是)!
第一次互助基金的正式运作,就在这种略显怪异、荒诞,却又莫名井然有序的氛围中完成了。每个人都按照新的规则出了钱,但每个人内心的感受和算盘,却是天差地别,暗流涌动。旧的平衡已被打破,新的秩序,就在这略显滑稽的“募集仪式”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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