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互助基金”如同一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虽然初始的涟漪看似已经平息,但其带来的深层涌动,却在悄然改变着院里的生态。章程立起来了,第一次募集也完成了,但那套冰冷的规则与院里几十年形成的人情世故之间的碰撞,才刚刚开始。
基金建立后没几天,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套新规则的必要性,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为了挑战这套新规则的底线,贾家果然又“习惯性”地遇到了“困难”。
这一次,贾张氏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去敲易中海家的门,或者守在傻柱下班必经的路上。不知是敏锐地察觉到易中海如今的尴尬处境,还是潜意识里觉得老路子可能不那么灵光了,她选择了她更为擅长、也更符合她性格的方式——在中院,进行指桑骂槐的“舆论攻势”。
时近傍晚,天色将暗未暗,院里飘散着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零星炊烟味。贾张氏搬着她那个专属的小马扎,坐在自家门槛里头,既能享受到屋里透出的一点微弱热气,又能将大半个中院的动静尽收眼底。她手里拿着那永远也纳不完的鞋底,针脚却远不如以往细密,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烦躁。
她先是长长地、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拖得老长,在渐渐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然后,她开始用那种不高不低,却足够让左邻右舍,尤其是前院和后院路过的人隐约听见的音量,开始了她的表演:
“哎呦喂……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呦……”她一边低头纳着鞋底,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全院人听,“米缸都快能当镜子照了,老鼠进去都得含着眼泪出来……可怜我那几个乖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饿得直啃被子角……”
她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挤出两滴并不存在的泪花,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易中海家紧闭的房门,又像是毒蛇的信子般,飞快地舔过通往后院月亮门的方向——那里,住着陈醒。
“再看看有些人哦,吃得满嘴流油,膀大腰圆,那心肠却硬得跟那河里的石头似的!眼睁睁看着邻居家揭不开锅,都能装作没看见!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种人,也不怕走在路上被雷劈呦!老天爷都看着呢!”
她指桑骂槐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既不指名道姓,又能让想听懂的人瞬间明白她在骂谁。那恶毒的诅咒夹杂着哭腔,在暮色中弥漫,试图唤起人们习惯性的同情和以往那种“不能眼看着饿死人”的道德压力。
若是放在一个月前,她这番表演,多半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易中海可能会皱着眉头从屋里出来,沉声询问情况,然后或自己掏点钱粮,或准备再次发动“互助”。傻柱那个愣头青,更是容易被这种话激得热血上头,说不定当晚就会偷偷塞过来两个油水足的饭盒,还得搭上几句“秦姐您别着急,有我在呢”的傻话。
可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了。
院里下班回来的人来来往往,听到贾张氏的哭诉,大多只是脚步微微一顿,投来一瞥。但那眼神里,以往常见的、或许带着几分真诚或许带着几分无奈的同情,明显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看热闹的戏谑,有“又来了”的不耐烦,更有一种清晰的、近乎默契的认知:“现在有基金了,得按规矩来。”
有人甚至低声嘀咕:
“有困难去申请基金啊,在这儿喊有啥用……”
“就是,章程不都定了嘛……”
“刘组长不是管这个吗?找他去呗……”
这些低语虽然轻微,却像一根根小针,刺破了贾张氏试图营造的悲情氛围。她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那股熟悉的、可以利用的“集体同情心”,似乎被一个叫做“基金”和“规矩”的东西给挡住了。这让她在恼怒之余,也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就在这时,陈醒推着那辆叮当作响的二手自行车,下班回到了中院。他显然听到了贾张氏那番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的“控诉”。
贾张氏一看到陈醒,如同看到了罪魁祸首,那股邪火终于找到了具体的发泄目标。她声音猛地拔高了几分,变得更加尖利刺耳,手中的鞋底也暂时放下了,手指几乎要戳到陈醒的鼻尖方向:
“就是有些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缺德玩意儿!想出那么个馊主意!弄什么破基金!我看就是想活活饿死我们这孤儿寡母!好狠毒的心肠啊!我们贾家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咋的?你要这么害我们!”
这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了。
陈醒停下脚步,单脚支地,稳住了自行车。面对贾张氏如此恶毒的咒骂,他非但没有丝毫动怒,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极其“关切”和“疑惑”的笑容,仿佛真的在关心对方遇到了什么难题。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平光黑框眼镜——这个小动作能让他看起来更沉稳,也像是在强调某种“讲道理”的姿态。
“贾奶奶,”陈醒开口,声音清晰平和,与贾张氏的尖利形成鲜明对比,瞬间吸引了院里所有明里暗里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人的目光,“您这……是在骂谁呢?这么大动肝火,可别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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