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暗中煽动的那些阴损流言,如同依附在暗渠壁上的苔藓,虽然不见天日,却潮湿滑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臭气味。它们并未沉寂太久,便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渠道,丝丝缕缕地传到了陈醒的耳中。有来自采购股同事小心翼翼的提醒,有院里邻居看似关心实则探询的询问,甚至服务站里工作的秦淮茹,也在一次打扫间隙,忧心忡忡地向他透露了在洗菜池边听到的闲话。
若是寻常年轻人,骤逢此等污蔑,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怒火,要么急于四处辩白,要么直接找到许大茂对质,闹个鸡飞狗跳。但陈醒听完,只是眼神微冷,面上却不见多少波澜。他深知,在舆论的泥潭里,越是气急败坏地挣扎,陷得就越深,反而显得心虚。与许大茂这种小人当面对质,更是自降身份,毫无意义,只会将水搅得更浑,正中对方下怀。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下班后,独自坐在那间愈发显得沉静的小屋里,就着昏黄的灯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陷入了深沉的思考。窗外的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邻居家模糊的收音机声响。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仪器,快速分析着谣言的杀伤力、传播路径以及最有效的反击方式。
片刻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全盘计较。这件事,不能由他自己赤膊上阵,他需要借力,需要将个人层面的诋毁,转化为对项目合法性和集体利益的扞卫。
第二天一上班,陈醒没有先去采购股,而是径直来到了工会办公室,找到了马主席。
马向前正捧着他那个积满茶垢的大搪瓷缸子,美滋滋地啜饮着,心里盘算着服务站这个月可能给工会带来的额外进项,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几分。见到陈醒进来,他刚想笑着打招呼,却见陈醒脸色凝重,便放下了缸子。
“马主席,有件事得向您汇报一下。”陈醒开门见山,语气沉稳,将外面正在流传的关于服务站“损公肥私”、“搞资本主义尾巴”、“账目不清”等几条核心谣言,条理清晰、不加任何个人情绪地转述了一遍。
“什么?!”马主席一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花白的头发似乎都竖起了几根,脸色瞬间涨红,“放他娘的……狗臭屁!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烂了心肝的王八羔子在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他气得胸口起伏,用力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如今的“红星职工文化服务站”,在他马向前眼里,不仅是惠及职工的好事,更是他退休前浓墨重彩的一笔“政绩”,是能给工会带来实实在在好处的“活钱袋子”!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往上面泼脏水,这不仅是打陈醒的脸,更是打他马向前和整个工会的脸,甚至是否定厂领导的决策!
“服务站每一分钱的进出,我都过目!笔笔有记录,清清楚楚!收入全都入了工会的账,用于给职工谋福利,这怎么就成了捞好处了?这他妈分明是往我们工会脸上抹黑,往一心为公的同志身上扣屎盆子!”老马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
陈醒等他发泄完怒火,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忧虑:“马主席,您消消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道理我懂。但是,俗话说得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些谣言如果任其发酵,不仅会损害服务站的声誉,让不明真相的职工不敢再来,更可能影响到您和工会的威信,甚至让厂里觉得当初支持这个试点是个错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审查。”
他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马主席最担心的地方。老马冷静了些,眉头紧锁:“那……依你看,该怎么办?总不能贴张大字报去辟谣吧?”
陈醒见火候已到,便顺势抛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计划:“马主席,我觉得,与其我们被动解释,不如主动展示。谣言无非是攻击我们运营不透明、性质可疑。那我们就把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是不是可以……由工会牵头,邀请几位厂里有分量、说话管用的中层干部,比如各主要车间的主任,还有咱们后勤处的领导,搞一个小范围的‘职工文化服务站阶段性工作总结暨现场观摩会’?”
他稍微停顿,观察着马主席的反应,继续细化方案:“由您亲自出面邀请,亲自带队,在现场向大家详细介绍服务站的创办初衷、运营模式、具体的收支明细以及未来的发展规划。用最直观的事实,最清晰的账目,堵住那些造谣者的嘴!也让各位领导亲眼看看,咱们这个服务站,到底是‘资本主义尾巴’,还是‘社会主义新事’!只要领导们认可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马主席听着陈醒的计划,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正该如此”的决断所取代。这个办法好!既显得工会主动、坦荡,又能借助中层干部的力量形成舆论共识,还能在李厂长那里进一步巩固印象!简直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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