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小郎君,这、这恐怕不合规矩……”小厮额角冒汗,结结巴巴。
“规矩?”江晚宁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他拍了拍马颈,黑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马当街行凶,伤物伤人,你家主人想必也已容它不下。况且,你们待它,似乎也谈不上多爱惜。”他指尖轻轻划过那道血痕,眼神冷了下来,“与其带回去被处置,不如卖给我。它不该受这等罪。”
“可、可这是匹大宛名驹,价值千金……”小厮试图抬出天价让他知难而退。
“千金?”江晚宁嘴角扬起一抹极致肆意张扬的笑容,阳光洒在他身上,鲜红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胜利的旗帜,“好说。这马,我先骑走了。一千两黄金,让你家主人差人去江国公府取便是!”
他顿了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僵立如偶的凌尧,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的讥诮。
“来时报我名字即可。”他朗声宣告,字字清晰,传遍整条大街,“我叫——江晚宁!”
江晚宁?!凌尧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他死死盯着马背上那个鲜活、张扬、与书中描写截然不同的耀眼身影,大脑一片空白。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已经……
话音未落,江晚宁不再理会凌尧僵住的身影,他一带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发出一声顺从的嘶鸣,调转方向,迈着稳健的步伐,载着它的新主人,从容离去。那抹鲜红夺目的身影,在青石街巷的映衬下,如同最炽热的烙印,深深刻在了霍骁的心里。
霍骁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久久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少年控马时展现出的惊人胆魄与矫健身手,安抚马匹时流露出的温柔,面对混乱时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最后那洒脱不羁的笑容……这一切都与他想象中的那个仅存在于婚书上的名字——“江晚宁”,奇妙地重合了。
原来……这就是他从小就定下的妻。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而炙热的情感,毫无预兆地冲垮了他一贯冷静自持的心防,心跳如战场上的擂鼓,沉重、快速,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胸腔,带来一种陌生的、几乎是疼痛的悸动。
街头巷尾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动,久久不散。
“江晚宁…江国公府…刚刚那红衣少年,莫不是那位自幼送上山静养的小侯爷?”一个提着菜篮的老者眯眼望着远处尘烟,喃喃自语。
“十有八九是了!可不是说小侯爷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么?”旁边茶摊的伙计一边擦拭桌子,一边搭话。
“你瞧方才那身手,利落得很!那马何等烈性,竟被他三两下制服,定然是养好了!”
……
这些议论声隐约传入耳中,却让凌尧的脚步越发急促。他几乎是冲回梁王府客卿院落,“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屋内熏香袅袅,却抚不平他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猛地一挥袖袍,桌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青瓷茶具应声扫落在地,碎裂的瓷片伴着温热的茶水四溅开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深色的水渍,犹如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他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不断闪过街角那抹刺目的红——怎么可能?江晚宁怎么可能还活着?!梁王派下的皆是精锐,怎会失手?更让他心惊的是,方才那少年徒手驯服烈马时展现出的劲儿,哪还有原着里描述的半分病弱影子?
而且书中明明白白写着江晚宁素喜淡雅,常着月白、淡青,性情温润如玉,举止端庄守礼,是个皎皎如明月般的人物。可今日那人却一身烈焰般的红衣,墨发飞扬,举止张扬得近乎跋扈,眉眼间尽是桀骜不驯……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般骤然窜起,啃噬着他的理智:莫非这个江晚宁,也是穿越者?!
凌尧修长的指节死死按住黄花梨木的桌沿,用力到泛白。若真如此,许多蹊跷之处便说得通了。但……不知这人对霍骁是何态度?若无意便罢,若也有意——
他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的寒光,舌尖舔过微微发干的嘴唇,心中暗道: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了。
当务之急是试探此人底细。凌尧强定心神,快步走到紫檀木书案前,铺开雪白的宣纸,取过一方端砚,注入清水,手腕紧绷地磨着墨。
上好的松烟墨散发出淡淡香气,却无法让他平静。笔尖饱蘸浓墨,却因心绪不宁而微微发颤,落在纸上的字迹显得有些歪扭。
他一连默写了几首精心挑选、足以惊世骇俗的唐诗。四日后的诗会,他定要借此机会,碾压所有可能属于江晚宁的高光时刻,将霍骁的注意力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梁王府湖心凉亭内,四面垂着竹帘,挡住了些许日光。元彻一袭朱色常服,正执黑子与自己对弈。白玉棋盘上,黑白子纠缠厮杀,形势微妙。听完暗卫详尽的禀报,他落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的黑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快穿:什么!男配他又双叒逆袭了请大家收藏:(m.shuhaige.net)快穿:什么!男配他又双叒逆袭了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