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得到墨医师“青睐”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虽然轻微,却也在黑渊矿脉底层矿奴和底层监工这个小圈子里,荡开了一圈涟漪。
起初,大多数人并不在意。一个灵根尽毁的废物,走了狗屎运被一位游方医师看上,多半是拿去试药,能活多久还不一定。
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发现,谢尘非但没有被试药折磨致死,脸色反而一天天红润起来,虽然依旧瘦弱,但那种行将就木的死气淡了许多,甚至连每日都能完成矿石份额,挨鞭子的次数也大大减少。
这就不寻常了。 矿奴们看谢尘的眼神,从最初的漠然、幸灾乐祸,渐渐变成了好奇、羡慕,甚至是一丝隐藏的嫉妒。
在这绝望之地,任何一点微小的“好运”,都足以引人注目。
有几个平日里欺软怕硬的矿奴,试图找谢尘的麻烦,想探探他的底,或者抢点“好处”(比如他怀里似乎藏着的宝贝)。
但奇怪的是,每次他们刚要动手,总会发生各种“意外”
——
不是突然被监工叫走,就是脚下打滑摔个狗啃泥,最诡异的一次,几个人晚上商量好第二天要堵谢尘,结果第二天一早全都上吐下泻,虚弱得爬都爬不起来。
几次之后,再蠢的人也意识到,这个叫谢尘的小子,恐怕真的有点邪门,背后或许有高人照拂。
于是,明面上的挑衅渐渐消失了,但暗地里的关注和议论却更多了。
“听说了吗?三千七百四十六层那个谢尘,攀上高枝儿了!”
“什么高枝?不就是个游方郎中吗?”
“嘿,你可别小看那墨医师!前几天钱管事的那个宝贝侄子,修炼出了岔子,煞气攻心,多少医师看了都没用,墨医师几针下去,嘿,好了!”
“真的假的?那谢尘岂不是……”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医师就好这口,喜欢这种病秧子……”
流言蜚语开始在矿奴中流传,内容也越来越离奇。
有人说谢尘是墨医师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有人说墨医师是魔道修士,看中了谢尘的特殊体质要炼成药人;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看见墨医师洞府深夜有霞光溢出,定是在炼制什么灵丹妙药,谢尘是药引…… 这些传言自然也传到了谢尘耳中。
他依旧每日沉默地劳作,按时去墨医师那里治疗,但对周遭的目光和议论,不可能毫无感觉。他心中忐忑,既害怕这些流言会惹恼墨医师,从而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好运”,又对那些恶意的揣测感到愤怒和无力。
他曾鼓起勇气,在一次治疗时间凌清玄:“墨医师……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您……”
凌清玄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摆弄手中的药材:“蜉蝣撼树,可笑不自量。做好你该做之事即可。”
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和漠然。仿佛那些流言只是耳边清风,根本不足以让他侧目。
这种态度奇异地安抚了谢尘不安的心。是啊,墨医师是能轻易定住影蝠、妙手回春的高人,怎么会理会那些蝼蚁的议论?
然而,凌清玄真的完全不在意吗? 并非如此。他不在意流言本身,但他在意流言可能带来的麻烦。
矿脉底层并非铁板一块,派系林立,利益纠缠。谢尘这个突然被“关照”的矿奴,就像一块突然出现的肥肉,难免会引来一些鬣狗的窥视。
果然,几天后,麻烦来了。
这一日,谢尘刚完成交割,正准备前往墨医师的洞府,却被三个陌生的矿奴拦住了去路。
这三个人身材高大,面目凶恶,虽然同样戴着禁灵锁链,但气息明显比普通矿奴彪悍许多,眼神中也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厉。
“小子,你就是谢尘?”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汉子,抱着胳膊,斜睨着谢尘,语气不善。
谢尘心中一惊,知道来者不善,低声道:“是……是我。几位有何见教?”
“见教?嘿嘿。”
刀疤脸冷笑一声,“听说你最近傍上了个医师,混得不错啊?哥儿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灵石’花花?”
他所谓的“借”,自然是有借无还。 谢尘脸色发白,他哪里有什么灵石?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怀里那两块玉石,但那是他的命根子。
“我……我没有灵石。”
“没有?”刀疤脸眼神一厉,猛地伸手抓向谢尘的衣领,“那老子就自己搜!”
谢尘吓得后退一步,却撞在了身后另一个矿奴身上。眼看刀疤脸粗糙的手掌就要抓住自己,他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汗臭和血腥的气味!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
刀疤脸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和他的两个同伙同时转头,只见那个神秘的墨医师,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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