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灰白光线,勉强挤过并不那么干净的窗户,落在了宿舍地板上。
安尔艾斯的生物钟比闹铃还准。 几乎是光线落在眼皮上的瞬间,他那条毛茸茸的灰白色狼尾巴就先于大脑清醒了过来,无意识地、欢快地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扫了两下,正好把床边一本工程手册扫到了床底。
“……嗯?” 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调。
“啧……”
北极狼的耳朵立起,捕捉到这不属于清晨的噪音来源——他对面那张床传来的一声“啧”声。
只见陆锦恒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黑色带白色“假眼”的豹耳。但那对耳朵此刻绝非放松状态,而是紧紧压着头发,并且极其烦躁地快速抖动了一下,连带着被子都窸窣作响。
那声烦躁的“啧”,正是从被窝深处发出的。
安尔艾斯眨了眨眼,瞬间懂了。猫科动物的起床气。
他想起昨天对方的遭遇和那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顿时有点心虚。坐起身,缓慢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想先溜去洗手间,争取在雪豹先生彻底爆炸前离开雷区。
陆锦恒根本没睡好。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还残留着另一个陌生雄性气息的环境里,雪豹的警觉本能让他几乎一夜都处于浅眠状态。结果对面那只北极狼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用尾巴制造噪音。
陆锦恒坐了起来,银白的头发乱翘,昨日的混乱记忆涌入脑海,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他需要冷水,需要清醒,更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来重新构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当陆锦恒拖着疲惫和困意来到洗手间门口,里面一双琥珀色竖瞳朝他的方向望过来。
好吧,这里已经被犬科占领了。
安尔艾斯与站在门口的陆锦恒对视几秒,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空位,像是在说“进来,有位置。”。
沉默在蔓延,陆锦恒认命般抬腿踏进来,没有搭理身旁的大型犬科。
陆锦恒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盯着镜子里那个眼下带着淡淡青黑、耳朵仍因烦躁而微微后撇的自己。
他捧起冷水扑在脸上,试图将昨晚那些不该有的画面和触感一并洗掉。冰凉的水珠顺着他脸颊和颈项的线条滑落,没入衣领,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就在陆锦恒稍微平复下来时,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有节奏的、断断续续的扫过他的小腿,有时还会碰到他的尾巴。
这触感像羽毛一样不断搔刮着雪豹高度敏感的神经。
陆锦恒闭了闭眼,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他深吸一口气。
“能稍微收一收你的尾巴吗?”
摇尾的动作停了,安尔艾斯刷牙的手也顺带慢了下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锦恒则拿起梳子,试图理顺那一头不听话的银发,尤其是那对总是泄露情绪的豹耳周围的绒毛。
溶室里只有刷牙的簌簌声和梳子划过发丝的细微声响。
安尔艾斯透过镜子,忍不住偷偷观察旁边的陆锦恒。对方微皱着眉,专注地对付着一缕翘起的头发,冰蓝色的瞳孔因为刚被冷水刺激过,显得格外清亮,少了些平日的疏离,多了点……生活气息?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陆锦恒梳头的动作突然停住,通过镜子的反射,精准地捕捉到了安尔艾斯偷瞄的视线。
陆锦恒的眉头皱得更紧,回过头,带着明显不悦、困惑地问:“你一天天的到底在看什么?”
“emmm……没什么啊。”安尔艾斯嘴里还含着牙刷,泡沫沾在嘴角,含糊的嘟囔:“就感觉你头发特别软,耳朵看起来也很好摸的样子……”
他说这话完全没有调情或冒犯的意思,但这种过于直白的“学术性”赞美反而杀伤力更大,如平地惊雷在陆锦恒脑中炸开。
陆锦恒瞬间僵住,脸慢慢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耳朵“唰”地一下彻底变成飞机耳紧贴头皮:“你……!”
他气得一时语塞,最后憋出一句“神经病!”不再理会安尔艾斯,继续专注地整理自己的仪表,但动作会变得更加用力、更僵硬,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陆锦恒先一步离开洗手间,他凭着记忆走向食堂的方向,心里还在为早上的糟心事烦躁。
当他走进所谓的“食堂”,却看到更令人无语的景象——食堂比宿舍还简陋,餐厅里只有一张小桌子,四周摆几张椅子。
“早上好啊,副队!快坐吧。”一个队员向陆锦恒挥挥手。
陆锦恒简单地“嗯”一声,拉开一张空椅坐下。
这时,安尔艾斯也收拾好跟过来了。他在陆锦恒旁边的位置落坐。
“安工今天脸上没开花啦?”刚才和陆锦恒打招呼的队伍又调侃起安尔艾斯脸上已经消下的印子。
安尔艾斯耳朵一抖,脸上瞬间有点挂不住,下意识抬手摸了下昨天挨揍的地方,梗着脖子回道:“去你的!那是意外!意外懂不懂!副队那是……那是跟我进行友好的肢体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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