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母亲万幸娟格外关心名字的事,一早就来问苗云凤。苗云凤刚睁眼,心中其实早有了主意,她对母亲说:“要说有感情的名字,我对‘苗云凤’这个本名情感最深。‘张凤玲’是姐姐的名字,我不该用她的名字,可这件事绝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对姐姐不安全,她也会遭受牵连。”
她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母亲,我准备用一个说法来圆这件事。你可以向大家宣称,我小时候的名字叫‘金婉宁’,长大后被收养,用的名字是‘张凤玲’。但我特别爱好医学,从小熟读医书,对苗族的医术也有研究,所以我自己起了个行医名,以后叫我‘苗云凤’就行。”
万幸娟一听这个办法,高兴得直拍手掌:“好!女儿这个想法真好!既可以保护你姐姐,也能让你的真实名字被大家知道,不至于让金振南起疑心。那好,要是他们今天再来问,我就把你的名字公诸于世,同时也把你这番话跟他们说清楚,让大家知道来龙去脉。”
苗云凤一早便去金府上工。等药铺的两个老伙计打开门,门外早已经等着几十个患者——他们都是听说,金家二少爷的女儿,治好了赵大爷的老毛病,这些患病的人都盼着,也能让她给自己治一治。
其中几个好奇心强的人,再次向万幸娟打听:“二少奶奶,您家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我们要歌颂她,总得知道她的名字才行,大家都好奇这位名医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万幸娟笑着,把女儿编排好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人们得知她的行医名叫“苗云凤”后,马上欢笑着传开了。尴尬的是苗云凤不在药铺,万幸娟又不会诊治,最后还是那两个老伙计给病友们拿了点常备药,才把他们打发走。
虽说没人坐诊,但有了病人就有了收入,两个老伙计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高兴地对万幸娟说:“夫人呀,咱们可要发财了!照这样下去,咱们这药店很快就能发达!这一天挣的钱可不少,别看这些药材不值钱,可现在有人看中咱们这家药铺、相信咱们,咱们的药卖得可快了!”
万幸娟也很高兴,可心里又有些惆怅:女儿现在这么有名气,却还是金家的奴仆,被他们压榨着干体力活,这多让人难受啊!她真想找金振南当面辩论一番,让他把女儿放了。
可她也清楚金振南夫妇的恶劣性情——他们一家被摧残成现在这样,全是这两人的所作所为。这就像去老虎口里拔牙,金振南怎么可能同意?万幸娟叹了口气,只能默默流泪。她知道女儿不容易,命太苦:从小被抛弃,被人捡回去过苦日子,现在又继续受煎熬。
每次看到女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还抓紧时间帮病人诊疗,她就格外心疼女儿:多好的孩子啊,为了姐姐,甘愿顶着她的名头受这份罪,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女儿的上进心又让人如此振奋,这么小的年纪,脑子里装满了勇气和智慧,把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办得圆圆满满!
万幸娟既自豪又担忧,想着这些事,开始盘算未来:如果云凤能好好读书、潜心研究医学,将来一定能有更大的作为。如今是战乱年代,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人们有病没钱治,有苦无处诉。如果女儿有机会帮助更多人,也算完成了丈夫金振勇的夙愿——丈夫本就是一位立志报国的名医,看到欺压中国人的事,总会愤愤不平。
想到二十年前的一件事,万幸娟至今仍心有余悸:当年一帮年轻人在大街上游行,高喊着自由和民主的口号,却被一批军警挥舞着大棒子殴打。为了救这些青年,丈夫挺身而出,把几个人藏在了自己的医馆,还帮他们治疗,可后来却被人通报,说他和这些革命分子是同党。
那时候,万幸娟就怀疑报信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金振南——他游手好闲,净干些没良心的事。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她始终没放下这份怀疑。想到这些往事,她就更担心女儿的安危了:现在云凤还不算太出名,一旦名气大了,金振南恐怕会更加容不下女儿,我该怎么帮帮女儿呢?
这天晚上,苗云凤从金府回来,累得说话都没了力气,一进屋就“扑通”躺在床上。万幸娟赶紧凑到床前,给她擦拭身体、揉胳膊揉腿。苗云凤怕母亲受累,赶紧推开她,说:“母亲,您去睡吧,女儿能承受得住,这一切我都能忍。只要母亲您不再受苦,我就知足了。”
万幸娟含着泪说:“女儿,我该怎么帮你呢?最近药店有了起色,你也出名了,可你现在还是这种处境,长此以往怎么行?难道要一辈子做他们的家奴吗?”
苗云凤苦笑着说:“我能怎么着呢?现在实话不能说,说了实话就是害姐姐;不说实话,就只能独自承受。”她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只可惜我现在,连抽空给人诊病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们就怕我在药铺给人诊病出了名,所以故意压榨我,每天都给我加好几倍的活计,让我没精力坐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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