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像是要把骨头都碾碎的剧痛。
陈凡感觉自己像块被狂风撕扯的破布,从几十米的高空直直坠落,钢筋水泥的地面在视野里急速放大,带着死亡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他能清晰地听到工友们惊恐的呼喊,能感受到风灌进喉咙的灼烧感,更能想起医院里父亲冰冷的墓碑,想起前妻带着儿子转身时决绝的背影,想起银行卡里永远填不满的债务数字。
“就这样死了吗?”四十岁的陈凡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满是不甘和悔恨。如果当初没轻信张磊的鬼话,如果没把父母的养老钱投进那个骗局,如果能早点察觉那些合同里的陷阱……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预想中的粉身碎骨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后背撞上硬木板的钝痛,以及鼻尖萦绕的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陈凡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上的旧T恤。他不是应该摔在工地的水泥地上吗?怎么会……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视线所及是斑驳脱落的墙皮,墙角堆着几个装着杂物的纸箱,头顶的吊扇蒙着一层灰,正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身下是一张铺着薄褥子的木板床,床沿放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回力鞋,鞋尖还沾着点泥渍。
这不是他四十岁时在工地附近租的板房,更不是医院的病房。这是……他二十二岁刚来北京时,在城中村租的小单间?
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陈凡挣扎着坐起身,后背的钝痛还在提醒他刚才的坠落不是幻觉,但眼前的一切却真实得可怕。他踉跄着扑到房间唯一的窗户前,窗外是密密麻麻的低矮民房,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交错,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蹲在巷口抽烟,嘴里喊着“阿根廷肯定赢”的口号——那是2014年世界杯的梗?不对,2014年他还在为创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陈凡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一个熟悉的方形物体。他掏出来一看,是一部屏幕有裂纹的小米2S,机身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烫。这是他当年省吃俭用买的手机,后来因为没钱修屏幕,一直凑合用了大半年。
他颤抖着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的瞬间,刺眼的白光让他眯了眯眼。锁屏界面上的时间清晰地显示着——2015年6月12日,下午1点47分。
2015年?
陈凡的呼吸骤然停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他反复确认着屏幕上的日期,年份、月份、日期,每一个数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上。他不是四十岁死在工地了吗?怎么会回到2015年?回到他二十三岁这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2015年的6月12日,这个日子像一把尖刀,瞬间划破了他尘封的记忆。就是今天,下午两点半,债主会带着人上门讨债;就是今天,他因为拿不出钱,被债主堵在出租屋里羞辱;也是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彻底滑向深渊——父亲因为他欠债的事急火攻心,七天后突发脑溢血,没钱及时手术落下终身残疾,最后在病痛和绝望中离世;妻子受不了无休止的催债和贫困,带着刚满一岁的儿子离他而去;而他自己,从此被债务缠身,从一个满怀憧憬的创业者,变成了工地上苟延残喘的苦工。
“距离债主上门,还有四十三分钟。”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倒计时。
陈凡猛地回过神,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滴在手机屏幕上。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真的重生了,回到了所有悲剧发生之前!
巨大的狂喜之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慌。他现在身无分文,银行卡里的余额不足五十块,唯一的值钱东西是母亲临走前塞给他的一个旧布包。而债主今天要的,是五万块的紧急欠款——那是他当初为了所谓的“创业项目”,向高利贷借的钱,利滚利之下,已经成了压垮他的第一根稻草。
前世的今天,他因为拿不出钱,被债主打得鼻青脸肿,还被逼着签下了利息更高的续借合同,从此一步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到那些债主凶神恶煞的嘴脸,想到父亲病床前绝望的眼神,陈凡的心脏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行,不能再重蹈覆辙!
陈凡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冲动冒进、轻信他人的毛头小子了,四十岁的人生阅历,二十三年的人生遗憾,都化作了此刻支撑他的力量。他清楚地知道未来十五年的时代风口,知道哪些投资会一夜暴富,哪些人会成为他生命中的贵人,更知道哪些人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张磊,那个前世骗走他创业启动金,最后却开着豪车住着豪宅的“好兄弟”;赵天虎,后来垄断本地生鲜市场,逼得他走投无路的地头蛇;还有那些披着“投资大佬”外衣的骗子……这一世,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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