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北京西站，薄雾还没被朝阳打散，候车厅里已是人潮涌动。陈凡紧了紧肩上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刚到手的五万二现金和那枚失而复得的猴票，拉链拉得严丝合缝——这是他守护家人的底气，容不得半点闪失。手机屏幕亮着，购票软件显示K409次列车还有20分钟检票，目的地是他的老家，冀南小城清河县。
“叮——信息差雷达剩余使用次数：2次，是否现在激活？”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陈凡指尖微动，选择“是”。淡蓝色的光波悄然扩散，扫过身边排队的人群，几秒后光屏弹出两条信息：“左侧穿军绿色外套老人，携带的‘文革’时期搪瓷缸，标价5元在地摊收购，实际价值800元（特殊历史印记款）；前方穿高跟鞋女子，手中二手LV包为高仿，开价3000元转卖，实际成本200元。”
陈凡目光掠过那只搪瓷缸，老人正用它泡着浓茶，缸身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字，边角磨损却品相完整。他没有上前——现在每分每秒都关乎父亲的性命，这些小利润不值得分心。但这更让他确信，“信息差雷达”绝非虚设，这是他在时代浪潮中站稳脚跟的利器。
列车启动时，陈凡给母亲周桂兰发了条短信：“妈，我今天回去，带了些北京特产，中午就能到。”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盯着屏幕上的日期——2015年6月13日，距离父亲脑溢血还有6天，心脏不由得缩紧。前世就是这天，他在工地上和工头吵架，母亲打电话说父亲头晕，他只不耐烦地骂了句“老毛病别小题大做”，如今想来，那是父亲身体发出的最后警报。
三个小时的车程，陈凡没合眼。他反复梳理系统面板上的新任务：“30天内赚够18万结清全部旧债，奖励‘风口预判’功能”。手头现有现金6.5万，加上系统奖励的1万，共7.5万，距离18万还有10.5万的缺口。老家县城的药房转让信息再次浮现在脑海——开价15万可议至12万，实际价值25万，拿下药房既能作为稳定现金流，又方便照顾父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机会。但12万的转让款，他目前还差4.5万，必须在接父亲去北京前凑齐。
列车刚驶入清河站，陈凡就看到了站台外翘首以盼的母亲。周桂兰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比记忆中更黑些，只是眼角的皱纹依旧藏着操劳的痕迹。“小凡！”她快步迎上来，伸手就要接陈凡的包，“怎么突然回来？是不是在北京出啥事了？”
“妈，我好着呢，就是想你们了。”陈凡躲开母亲的手，把包护在身前——里面的现金和猴票太重要，“老板给放了几天假，特意回来看看。”他打量着母亲，发现她眼角泛红，想必是之前刀疤脸打电话催债的事，让她一直悬着心。
回家的路上，周桂兰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从邻居家的庄稼说到村口的修路工程，唯独没提钱的事。陈凡却听得格外认真，前世他总嫌母亲唠叨，如今每一句都觉得珍贵。快到家门口时，远远就看到父亲陈建军蹲在门槛上抽烟，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烟蒂堆在脚边，显然等了许久。
“爸！”陈凡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陈建军猛地抬头，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时却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扶住了太阳穴。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陈凡的眼睛，他快步上前扶住父亲：“爸，您咋了？头晕？”
“没事，蹲久了腿麻。”陈建军挥挥手，把烟蒂踩灭，“在北京好好的回来干啥？是不是欠人钱的事没解决？”他声音洪亮，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为了给陈凡凑之前的欠款，他最近每天都去邻村帮人扛水泥，一天能挣两百块。
进了屋，陈凡把包放进自己的旧房间，锁好门才出来。周桂兰已经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卧了两个荷包蛋，这是家里最丰盛的吃食。陈凡看着碗里的鸡蛋，鼻子一酸——前世他落魄回家时，母亲也是这样给他做面，而他却因为心情烦躁，把碗摔在了地上。
“妈，我在北京赚了点钱，欠的债都快还清了。”陈凡扒了口面，装作不经意地说，“我们公司给员工家属发了体检福利，免费的，我给您和爸都报了名，明天就去县医院检查检查。”
“体检？不用不用，我和你爸身体好着呢。”周桂兰立刻摆手，“那钱留着还债，别乱花。你爸前几天还去献血，医生说他身体比小伙子都壮。”
“献血？”陈凡猛地抬头，看向父亲。脑溢血患者最忌血液黏稠度异常，献血虽然能暂时稀释血液，但父亲的血管可能早已存在隐患，这简直是在拿命开玩笑。
“就献了200cc，换了桶油和一袋米，划算。”陈建军满不在乎地说，拿起锄头就要往外走，“我再去地里看看，玉米该浇水了。”
“爸！”陈凡一把拉住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明天必须去体检，这是公司的任务，我不去交差会被开除的。”他知道父亲最看重他的工作，只能用这个理由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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