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熔金,给皇家魔武学院宏伟的哥特式尖顶披上了一层流动的赤霞。喧嚣了一整天的报名广场终于沉寂下来。沈天站在高大的拱门下,体内沉寂的河图洛书因周遭残留的魔法元素余韵而微微波动。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兀自沉浸在震撼中的凯利亚。少女精灵般精致的侧颜在夕阳下轮廓分明,碧绿的眼眸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光彩。
“沈天!”凯利亚猛地转过头,抓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沈天微微蹙眉,“院长!圣级大魔导师莱恩院长!他收你做关门弟子了!以后你就是我学弟了。”
她的激动溢于言表。沈天却只是笑了笑,笑容平静得甚至有些疏离。他反手轻轻拍了拍凯利亚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凯莉亚学姐,”他故意加重了“学姐”两个字,果然看到少女粉嫩的嘴唇不满地撅了起来,“带我去个地方。”
“嗯?去哪?”凯利亚下意识地问,“院长说了,明天一早要去他那里报到……”
“铁匠铺。”沈天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铁匠铺?”凯利亚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换上了完全的错愕,“你、你说什么?铁匠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里是武者、佣兵、矮人敲打铁块的地方!跟我们魔法师有什么关系?”
沈天没理会她的震惊,目光投向学院大门外熙熙攘攘的帝都街道,抬脚就往外走:“去了你就知道了。带路,学姐。”
“喂!等等我!”凯利亚小跑着追上他,嘴里喋喋不休,“沈天!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冥想,如何构建法术模型!而不是去打造那些笨重的铁疙瘩!那是武者才用的东西!”
沈天脚步不停:“谁说我要打造笨重的铁疙瘩?”
“那你要打造什么?”凯利亚紧跟在他身侧。
“剑。”沈天吐出这个字,带着奇异的执着。
“剑?!”凯利亚声音陡然拔高,“你是魔法师!你要剑做什么?难道……难道你想魔武双修?”她碧绿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可理喻,“沈天!你疯了吗?多少天才因此蹉跎一生甚至爆体而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人流涌动。沈天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凯利亚,眼神深邃:“凯莉亚,我知道你的好意。相信我,我会以魔法为主。至于剑术……只是闲暇时的一个兴趣。我不会让它影响到魔法根基的。就当……给我留一点个人爱好?”
他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凯利亚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满腔劝阻堵在喉咙里,最终只能重重叹气:“好吧好吧!随便你!反正院长是你老师,看他怎么收拾你!跟我来,我知道一家矮人开的铺子!”她赌气似的加快脚步。
“熔炉之心”铁匠铺。灼热的气浪混杂着金属、汗水、焦炭的味道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锻打声如同沉闷鼓点。
凯利亚皱着秀气的鼻子往沈天身后缩了缩。沈天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墙壁上挂满的双手战斧、塔盾、宽刃重剑——无不透着力与量的沉重压迫感。
胡子浓密的老矮人巴伦·铁砧从风箱旁直起身,小眼睛扫过两人,尤其在凯利亚的尖耳朵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沈天的魔法学徒袍上:“两位客人?要点什么?上好的精钢铠甲?还是劈山裂石的重剑?”他拍了拍身边一把剑刃足有半尺宽的巨剑。
沈天走上前,无视那些重武器,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比划:“老板,我想打造一把剑。样式……要这样的。”他指尖划过无形的轨迹——修长、笔直、流畅而内敛。剑身窄,仅两指宽,剑尖锐利如针,剑锷简洁单薄。
巴伦眯起小眼睛,凑近些,脸上写满怀疑和嫌弃:“哈?小子,你比划的这个东西细得跟娘们的绣花针似的!这玩意儿也叫剑?”他用力拍了拍宽刃重剑,“看看!这才叫剑!够分量!够结实!一剑下去能把兽人劈开!你那玩意儿捅只兔子都嫌费劲!中看不中用,纯粹是个挂着玩的摆设!”
他摇着硕大的脑袋:“小子,听老巴伦一句劝!魔法师老爷就该好好抱着法杖念咒!真要防身,喏!”他指了指角落的细刺剑或短匕首,“那些才适合你们法爷!花哨,轻便,吓唬人还行。”
沈天神色不变:“不,我就要这种样式。材料用最好的精钢,或更好的。重量轻,韧性和锋利度上乘。钱,不是问题。”说着,他手指微动,紫荆花黑金卡出现在指间,流转着内敛尊贵的暗金光泽。
巴伦的目光瞬间被牢牢钉住!脸上的鄙夷潮水般褪去,小眼睛瞪圆,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紫荆花家族的黑金卡!
“黑金卡……”巴伦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恭敬,“原来……是尊贵的客人。”他再次看向沈天比划的剑,眼神无比专注严肃,“您要的样式……确实非常特别。轻盈、迅捷……追求极致的穿刺?一种独特的‘技’?”他仔细回忆着沈天指尖的弧线,“精灵族的刺剑也没这么古怪的。材料……要轻,要韧,要锋利……普通精钢不行。或许……用‘星纹钢’作底胚,掺‘风息铜’增韧,刃口用‘寒铁’折叠锻打,淬火用北地‘沉水’……价钱……”他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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