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中,河图洛书微微发光,似在回应他的疑问。
次日傍晚,曙光港旅店餐厅。
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烤得金黄流油的岩羊腿、用精灵族秘法炖煮的月光菇汤、兽人族特产的火焰椒炒脆骨……这是曙光港各族融合的宴席,也是沈天特意安排的“送行宴”——明日他们便要启程前往魔法师协会。
吉姆·格林坐在长桌中段,左手边是杰克,右手边是一位来自伯爵家的火系魔法师。他表情看似平静,手指却在桌下微微颤抖。
“吉姆,你不舒服吗?”杰克忽然转头问。
吉姆吓了一跳,强笑道:“没、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也是,赶了这么多天路。”杰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吉姆松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水晶瓶还在。他想起红衣主教的承诺:只要此事办成,教廷会扶持格林家族取代紫荆花家族,成为帝国第一世家。而他吉姆·格林,将成为新的家族继承人。
野心压过了恐惧。
晚餐进行到一半,侍者端上了今晚的主汤——用九种魔兽骨头熬制了整整一天的“百兽归元汤”。据说这汤能增强体质,对魔法师冥想也有助益。
空的汤碗依次分发。当侍者走到吉姆身边时,沈天突然起身:“吉姆,能帮我递一下胡椒吗?”
以吉姆那傲慢的性子肯定不会帮别人做事,但沈天料定他今天做贼心虚,肯定不愿意和众人起争执。
吉姆下意识转头,就在这一瞬间,沈天似乎被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撞向吉姆!
“哎呀!”
两人撞在一起,吉姆怀里的水晶瓶差点掉出,他慌忙按住。沈天连连道歉:“不好意思,脚滑了。”
“没、没事。”吉姆惊魂未定,暗中检查水晶瓶——瓶塞完好,药液未洒。他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冷笑:沈天啊沈天,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他没有发现,在相撞的刹那,沈天的手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拂过他的衣襟。怀中的水晶瓶已经被调包——真的“亡魂散”到了沈天袖中,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瓶清水。
汤分完了。吉姆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汤碗,心跳如鼓。他假装吹汤,左手悄悄伸入怀中,拔掉瓶塞,将“毒药”倒入汤中。
他假装喝了一大口,然后观察四周。
沈天正在和凯利亚说笑,莱尔王子与安娜公主低声交谈,杰克埋头啃羊腿,卢卡队长坐在门口位置警惕地环顾……所有人都喝了汤。
几分钟后,杰克第一个晃了晃脑袋:“奇怪……头有点晕……”
话没说完,他趴倒在桌上。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餐厅里的人开始倒下。那四个不知情的家族天才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就就被沈天使用精神冲击弄的昏迷过去。沈天等人则演得更加逼真——沈天“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无力”地滑到椅子下;凯利亚“虚弱”地伸出手,最终垂落;莱尔王子和安娜公主“相继而倒”……
吉姆也假装昏迷,但他偷偷睁着一丝眼缝。
全都倒了!
狂喜涌上心头。他等了几分钟,确认再无人动弹后,猛地从桌上跳起,抑制不住地大笑:“成了!哈哈,成了!”
他快步走到沈天“昏迷”的身体旁,抬脚踢了踢:“全系天才?呸!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
他按照约定向窗外放出信号弹,一会之后,红衣大主教和四个亡灵魔法师进入了这里
为首者身穿红白相间的教廷长袍,胸口绣着金色太阳纹章,正是红衣大主教。他身后跟着四个伪装成苦力的亡灵法师。
“大主教!”吉姆躬身行礼,“幸不辱命。”
红衣主教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昏迷”的众人身上:“检查。”
四个亡灵法师分散开来,枯瘦的手指按在不同人的颈侧。其中一个在检查沈天时,手指上的死亡气息试图渗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亡灵法师皱了皱眉,但只当是沈天体质特殊,没多想。
“全部昏迷。”亡灵法师汇报。
红衣主教这才露出笑容,走到吉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教廷不会忘记格林家族的忠诚。”
吉姆激动得浑身发抖:“能为光明神效力,是格林家族的荣耀!”
“很好。”红衣主教微笑,然后笑容突然变得诡异,“那么,为了这份荣耀,请你再为教廷做最后一件事——”
吉姆还没反应过来,一柄镶嵌着圣晶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后心。
剧痛传来。吉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红衣主教那张在烛光下扭曲的脸。
“你……为什么……”
“你知道得太多了。”红衣主教凑到他耳边,声音轻柔如毒蛇吐信,“明天,整个大陆都会知道:格林家族的天才吉姆,因嫉恨沈天,毒杀了凯斯帝国的使团,然后畏罪自杀。”
吉姆想说什么,但血液从口中涌出。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红衣主教冷漠抽回匕首,他的身体无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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