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知道，寻常的东西赔不起。” 苏清璇替他下了结论，语气听不出喜怒。她踱了两步，睡袍的衣摆轻轻晃动。
“报警，或者告诉我姐姐……” 她故意停顿，看着林默瞬间紧绷的身体，“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而且，确实能让你很麻烦。”
林默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但是，” 苏清璇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充满暗示，如同暖昧的耳语，“那样做，太无趣了。而且，对我自己，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林默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困惑与一丝不敢确信的希冀。
苏清璇微微倾身，睡袍的领口垂落少许，那抹红痕更加清晰，若有若无的香气拂过林默的鼻尖。她的红唇勾起一个浅淡的、却足以让人心跳漏拍的弧度：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个……让你用你自己，来‘赔’的机会。”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用我自己…赔？” 一股强烈而诡异的感觉席卷了他。
“没错。” 苏清璇直起身，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姿态，但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你，林默，得为我工作。”
“什…什么？” 林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字面意思。” 苏清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你需要一份‘工作’来支付你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是吗？而我，刚好缺一个足够‘可靠’、足够‘听话’，并且……让我觉得‘顺手’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凌乱的大床，那眼神让林默喉咙发干。
“我的‘生活助理’职位，现在空缺。” 苏清璇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捉磨的笑意，“恭喜你，林默先生，你被录用了。试用期……看我的心情。”
生活助理？林默懵了。这听起来像是一份工作，但他直觉这绝不仅仅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工作内容包括，” 苏清璇无视他震惊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开始列举，“24小时待命，处理我的一切私人生活需求——行程安排、日常琐事、应付一些不必要的社交骚扰（比如昨晚那种苍蝇），以及……” 她刻意拉长了语调，眼神变得微妙，“随时随地，保证我‘心情舒畅’。必要的时候，还要扮演好‘挡箭牌’的角色，比如……应付我家里那些没完没了的催婚。”
“挡箭牌？” 林默艰难地重复。
“对。” 苏清璇点点头，走近一步，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但又悬停在毫厘之处，只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对外，你就是我‘正在考察中’的男朋友。当然，是临时的、假的。但你必须演得足够逼真，不能给我丢脸，更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明白吗？”
男朋友？！假的？！林默只觉得呼吸一滞。这简直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让他去扮演苏清璇的假男友？还要应付她的家人？而且，这要是让清雅知道了……
“不…不行！” 林默下意识地拒绝，声音带着惊恐，“苏总，我…我做不来！而且这…这对清雅……”
“你没有选择。” 苏清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打断了他的话，她的指尖这次真的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这是你唯一的‘补救’方式。要么，接受这份‘工作’，用你的时间和表现来‘陪’我。要么……”
她微微偏头，目光再次扫向沙发扶手上那部冰冷的手机。
威胁依旧存在，却包裹在一层暧昧的糖衣之下。
林默浑身僵硬，大脑一片混乱。他还有选择吗？报警身败名裂，或者告诉清雅被她彻底憎恶……哪一个都是他无法承受的。而眼前这份“工作”，虽然诡异而危险，但至少……似乎暂时安全？至少，不会立刻伤害到清雅？
巨大的混乱和一丝被那若有若无的挑动所引起的心悸，在他心中激烈交战。最终，那沉重的现实和眼前这个女人无法抗拒的气势，迫使他低下了头。肩膀无力地垮塌下去，所有的挣扎都在这一刻化为无声的屈服。
“……好。” 一个干涩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音节。
“很好。” 苏清璇满意地点点头，仿佛收获了一个有趣的新玩具。她走到套房的书桌旁，那里竟然已经放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显然，这一切，从她醒来甚至更早，就已经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拿起文件，又拿起一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转身递给林默。
“签了它。”
林默颤抖着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契约”。白纸黑字，条款清晰而严苛，几乎将他未来的一切自由都钉死在这份文件上。保密条款、工作范围、义务、近乎严苛的惩罚措施……最刺眼的是那个“临时男友”的身份界定和必须无条件配合的要求。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钢笔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他掌心生疼。看着那需要签名的空白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踏入一个全新却吉凶未卜的世界的入口。，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自己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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