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助理”的日常,依旧是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蹈,只不过,林默渐渐发现,这刀尖上偶尔也能踩出点诡异的节奏感。苏清璇的“指导”永远包裹着毒舌的外衣,精准、刻薄、花样翻新。
这天,林默熬了个通宵,将一份结合了市场数据、风险模型甚至对手近期动向的详尽分析报告呈上。他自觉逻辑严密,论据充分。苏清璇只用了五分钟快速翻阅,指尖点在其中一页的数据图表上,红唇轻启:“林默,你这部分的数据可视化,配色方案是向霓虹灯广告牌致敬吗?红配绿,赛狗屁!视觉污染级别的‘重点突出’。”她翻到另一页,看着他精心设计的PPT版式,嘴角勾起极尽嘲讽的弧度,“还有这排版,留白吝啬得像是街边打印店三块钱一页的促销传单。你的审美和你挑礼物的眼光,是师承同一位‘大师’——隔壁工地那台暴力拆卸的挖掘机吗?”林默愣住了,内心咆哮:这是风险评估报告,不是《Vogue》内页啊苏总!
或许是那杯她亲手冲的咖啡打破了某种绝对的单向关系,苏清璇对林默咖啡技艺的“指点”变得更加“细致入微”。林默苦练后,再次将一杯拉着一颗饱满心形的咖啡送上,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心态。苏清璇端起杯子,先点评拉花:“形状勉强,但奶泡厚度不均,边缘粗糙,显得很廉价,充满敷衍感。”然后抿了一口,“咖啡本身,酸度还是偏高,掩盖了醇厚。看来某人只是手忙脚乱地模仿步骤,根本没用心体会‘平衡’。”她抬眼看他,眼神带着“惋惜”,“就像你选礼物的思路,只看到了‘昂贵’的标签,没理解‘合适’的灵魂。徒有其表。”林默感觉胸口连中数箭,这女人味蕾是精密仪器,眼睛是美学扫描仪吧?!
日子在这种捆绑式毒舌打击中度过,但林默也确实被逼着飞速成长。他甚至开始学会进行一些微小而“安全”的反击。当苏清璇毒舌他的方案“创意枯竭得像撒哈拉沙漠的雨季”时,他会小声嘀咕:“报告苏总,撒哈拉底下其实是有石油的……也许我该往深处再挖挖?”当苏清璇挑剔午餐便当搭配“碳水化合物超标”,他会一脸严肃:“明白!下次给您订纯草料沙拉,保证还原最纯粹的牛羊级用餐体验。”结果通常是换来一记冰冷眼刀和“下午茶取消”。这种互动,诡异中透出一丝“默契”。
这天下午,林默正踮着脚在巨大的文件柜最上层摸索一份 archived 的合作备忘录。柜子很高,他身体绷紧,手臂伸长,西装勾勒出专注而用力的背部线条。苏清璇正好拿着空咖啡杯经过,目光不经意扫过。
就在这时,林默终于抽出了那份厚重的文件,却因用力过猛,身体彻底失衡,惊叫着猛地向后倒去!
“小心!”
苏清璇的低喝与动作几乎同时发生!她下意识扔开杯子,猛地跨步上前,一把死死抓住林默挥舞的手臂,想将他拽回来!
然而,林默下坠的力道远超预期。苏清璇非但没拉住他,反而被他下坠的力量带得一个趔趄,脚下高跟鞋一扭!
“啊!”
两人惊呼着,瞬间失去平衡,双双跌进旁边宽大柔软的皮质沙发里!
“咚”的一声闷响。
世界仿佛静止了。
林默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一个温软馨香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自己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甜橙的香气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的手臂出于本能,正紧紧环抱着压在他身上的人的腰背。
苏清璇更是完全懵了。天旋地转之后,她发现自己正整个人趴在林默怀里,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又快又重的心跳声,擂鼓般敲击着她的耳膜。她的膝盖恰好顶在他的腿间,姿势尴尬又暧昧至极。而他那双滚烫的手,正牢牢地箍在她的腰后,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衬衫,那温度烫得惊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呼吸交织,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每一丝细微颤抖和热度。林默的手掌下意识地在她后背的曲线上微微收拢,那细腻的触感和身体的柔软让他脑中轰的一声,血液似乎都涌向了某处。苏清璇则浑身僵硬,被他灼热的体温和充满力量感的怀抱禁锢着,那晚被他洗脚时的奇异战栗感以更汹涌的姿态卷土重来,冲击得她头皮发麻,脸颊瞬间红透。
还是林默先反应过来,触电般猛地松开环抱的手,结结巴巴道:“苏、苏总!对、对不起!您没事吧?”
苏清璇像是被惊醒,手忙脚乱地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又因为慌乱和刚才扭到的脚踝,手软脚软地一下没撑住,又跌坐回去,臀部不经意地摩擦过他的大腿根部。
“嗯……”林默闷哼一声,瞬间屏住了呼吸,表情变得极其阴忍古怪。
苏清璇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下摩擦和身下人瞬间的僵硬,以及……有个明显的变化。她的脸顿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羞愤交加,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挣脱开来,踉跄着站到一边,气息紊乱,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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