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星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冲……冲喜?妈,我不去!我才十九岁,我不嫁人!我还要照顾小石头……”
“由得你说不嫁?”赵兰芝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厉家那是多大的富贵!你嫁过去是享福的!别给脸不要脸!小石头那个拖油瓶,厉家说了不能带过去,就留在家里,我帮你看着!”
“看着?你们会好好看着他吗?”秦晚星眼泪涌了出来,“他发烧你们都不管,留在家里他会没命的!妈,我求求你,我不嫁,我要带着小石头……”
“反了你了!”屋里传来秦老栓暴躁的吼声,他显然是刚被吵醒,趿拉着破鞋走出来,满身酒气和烟味,眼睛浑浊不堪。他昨晚肯定又去赌了,看样子还输了不少。“老子养你这么大,是让你白吃干饭的?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厉家的车下午就来接人!你再嚷嚷,信不信我抽你!”
秦老栓说着就扬起了蒲扇般的大手。
秦晚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护住自己的头脸。这不是他第一次打她了。
就在这时,旁边堆放杂物的柴房里传来小石头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妈妈……妈妈……我渴……”
秦晚星心如刀绞,转身就想往柴房跑。
赵兰芝却一把拉住她,对秦老栓使了个眼色:“当家的,把这死丫头关屋里去!省得她跑了!下午厉家来人,直接捆了塞上车!”
秦老栓骂骂咧咧地上前,揪住秦晚星的头发就往她那间四面透风的杂物间里拖。
“不要!放开我!小石头!小石头还在叫我!”秦晚星拼命挣扎,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听到柴房里儿子的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无助。
“妈……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秦老栓力气极大,根本不容她反抗,直接把她推进杂物间,“哐当”一声从外面挂上了锁。
“放我出去!爸!妈!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小石头还在发烧啊!”秦晚星扑到门上,用力拍打着薄薄的门板,哭喊着。
门外,赵兰芝冷酷的声音传来:“嚎什么嚎?再嚎今天一天都不给小野种饭吃!饿死拉倒!”
秦老栓也跟着吼:“给老子安分点!下午乖乖上车!再闹,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小野种扔河里去!”
秦晚星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瘫软在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门外,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养父母无情的咒骂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来回切割。
她透过门板的缝隙,死死盯着不远处那间关着儿子的柴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带血的月牙印。
而此时此刻,几十公里外的市中心,顾家豪华别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铺着昂贵地毯的客厅。顾知微穿着真丝睡袍,慵懒地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精致的西式早餐。她刚过完二十岁生日,整个人容光焕发。
养母苏曼云正拿着一只通透翠绿、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笑眯眯地往她手腕上戴:“微微,你看这镯子,妈特意从拍卖会上给你拍下来的,喜欢吗?”
顾知微抬起手腕,对着光随意看了看,撇了撇嘴:“妈,这颜色也太老气了吧?现在谁还戴这种款式的啊。”说着,她随手就把那价值百万的镯子摘下来,漫不经心地扔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苏曼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被溺爱取代:“哎呀,你这孩子,不喜欢没关系,下次妈带你去挑个更时髦的。”
顾知微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煎蛋送进嘴里,语气带着撒娇:“这还差不多。妈,我下午约了朋友去做SPA,然后去逛街,你给我卡里再转点钱呗。”
“好好好,一会儿就让你爸给你转。”苏曼云满口答应,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了毫无原则的宠溺。
秦家杂物间里,秦晚星听着门外小石头渐渐微弱的哭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赵兰芝在门外恶狠狠地嚷道:“死丫头,你给我听好了,下午老老实实上车!不然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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