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岳靠在教室后排的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极有韵律的轻响。
他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黑眸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文渊楼……始建于清末戊戌变法年间,作为S大学堂前身的图书馆,见证过历史的激荡与变迁,也曾毁于战火,浴火重生。
青砖黛瓦,古木参天,门前明镜湖波光粼粼,一直是校园里最具文化和浪漫气息的角落。
如今这“毒气泄露”的说辞,就像给一位沧桑睿智的老人硬套上一件滑稽的现代防护服,处处透着违和与诡异。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沈清月身上。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银色的长发上跳跃,如同流淌的月光。
她的侧脸精致而平静,紫罗兰色的眼眸望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隔绝了教室里所有的喧嚣与不安。
“清月,” 沈青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探究,“在你的世界里……文渊楼,出过类似的‘幺蛾子’吗?”
沈清月闻声,缓缓转回头。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独特的、近乎凝滞的优雅。
紫眸对上沈青岳的视线,平静无波,如同深秋无风的湖面。“没有。”
少女的声音清冽如初融的冰泉,简洁而肯定,“在我的记忆中,它只是一座……普通的旧楼。”
“嗯。”
沈青岳轻轻应了一声,指尖的敲击停顿了一下。这个答案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并非源于魔物的异变。
然而,这诡异事件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下课铃终于响起,如同解放的号角。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教室里重新喧闹起来。
沈青岳利落地起身,动作间带着一丝不同于学生的沉稳。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清月纤瘦却挺直的肩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喂,走了。”
沈清月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随即站起身,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
银色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在流动的人群中划出一道清冷的轨迹,引来无数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
“嘿!老沈!等等兄弟啊!”
王胖子庞大的身躯灵活地挤开人群,凑了过来,脸上堆着惯有的、带着点猥琐的讨好笑容,
“带带兄弟们呗?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潇洒’啊?”
旁边的李斯文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沈青岳头也不回,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带着点欠揍的潇洒:“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办正事!”
话音未落,他已带着沈清月走出了教室门,留下王胖子和李斯文在原地徒劳地伸着手,脸上写满了被无情抛弃的悲愤和对“见色忘友”的无声控诉,只能引来周围同学一阵哄笑。
走出略显嘈杂的教学楼,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扑面而来。
校园里绿树成荫,花香浮动,一派宁静祥和,仿佛刚才教室里关于文渊楼的沉重通告只是一个遥远的噩梦。
“直接去文渊楼?”
沈清月的声音在沈青岳身侧响起,依旧平静,但紫眸中带着一丝询问的微光。
“怎么可能?”
沈青岳停下脚步,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戏谑和无奈的弧度,黑亮的眼睛直视着她,“我的魔法少女大人,敌情不明,深浅未知,就这么一头扎进人家的老巢?那叫送人头,不叫调查。”
同时也摊了摊手,“我们现在这点道行,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沈清月看着他故作夸张的样子,紫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静静地等待下文。
“那去哪里?” 她问。
“医院。”
沈青岳的笑容收敛,换上一种笃定的、带着职业性探究的神情,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他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陈伯,教学楼北门,十分钟。”
十分钟后,一辆线条流畅、低调却难掩奢华气息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两人面前。穿着笔挺燕尾服、一丝不苟的陈伯下车,恭敬地为两人拉开车门:“少爷,沈小姐。”
“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区。”
沈青岳吩咐道,率先坐了进去。沈清月紧随其后,车内真皮座椅的触感、淡淡的皮革与清洁剂混合的冷冽气息,与车窗外充满生机的校园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轿车平稳地汇入城市的车流很快到达目的地。
市人民医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略带刺激性的气味,混合着药味、隐约的汗味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属于病痛的压抑感。在沈家能量的运作下,沈青岳和沈清月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守卫森严的重症监护区。
走廊里光线明亮却冰冷,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医护人员低低的交谈声。
推开厚重的病房门,一股更浓郁的消毒水和药物气味扑面而来。病房内异常安静,只有生命监测仪器发出单调而规律的电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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