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无难度的复活
凡多姆海恩家的地下密室,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冷寂。石壁上的烛火被无形的气流压得低低的,只勉强照亮中央那方刻满古老符文的石台,空气里混着淡淡的硫磺味,还有一丝属于死亡的、腐朽的气息——那是夏尔·凡多姆海恩(长子)残魂残留的痕迹,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被克洛德·弗斯达斯轻易捕捉。
克洛德站在石台前,金橙色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他身上的黑色执事礼服一尘不染,指尖只是随意地在石台符文上轻点了一下,没有念诵任何繁复的咒语,也没有调动过多的恶魔力量,只是将SCP-001的再生之力,顺着符文轻轻注入石台。
符文轻轻注入石台。
那股力量像温吞的水流,漫过石台的每一寸纹路,所过之处,原本黯淡的符文骤然亮起金红色的光,那些残魂的碎片像是被磁石吸引,从空气里、从石缝里,一点点凝聚起来。先是模糊的轮廓,再是清晰的骨骼,接着是肌理与皮肤,不过短短数息,一个与夏尔·凡多姆海威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却更显沉稳的少年躯体,便完整地出现在石台上。
胸口的起伏从无到有,微弱的呼吸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染上血色,连睫毛都轻轻颤动了一下——夏尔·凡多姆海恩(长子),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整个过程,克洛德甚至没挪动过脚步,只是垂着手站在原地,金橙色的瞳孔扫过石台上醒过来的少年,心底只翻涌着一句吐槽:真无语,超简单的,没有一点挑战性。
他见过太多复杂的复活仪式,葬仪屋要摆弄半天的死亡名册,要耗费大量的灵魂碎片,可对他这个SCP-001再生能力的守门人来说,复活一个早已定下灵魂轨迹的人类,不过是抬手间的小事,连热身都算不上。
石台上的夏尔·凡多姆海恩(长子)还有些茫然,他撑着石台坐起身,蓝灰色的瞳孔里带着刚从死亡里苏醒的混沌,看向克洛德的目光里满是陌生:“你是谁?这里是……”
“克洛德·弗斯达斯,特兰西伯爵的执事。”克洛德的语气依旧平淡,像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里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地下密室,是我把你复活的。”
少年皱了皱眉,试图回忆过往的记忆,可脑海里只有一片模糊的火光,还有凡多姆海恩家的轮廓,其他的,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看不真切。他刚想追问,密室的石门便被推开,文森·凡多姆海恩和特兰西伯爵并肩走了进来。
文森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石台上的长子身上,蓝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缓步走上前,看着少年茫然的脸,声音放低了些:“感觉怎么样?”
“父亲?”夏尔·凡多姆海恩(长子)的记忆像是被这声称呼唤醒了一角,他看着文森,眼底的混沌褪去几分,却依旧带着陌生,“我……我不是死了吗?”
“死了,也可以活过来。”文森的语气依旧平稳,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凡多姆海恩家的人,没那么容易消失。”
特兰西伯爵绕着石台走了一圈,指尖轻轻划过少年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戏谑的调笑:“啧啧,文森,这孩子为什么不像你呢?”她撇撇嘴,“眉眼倒是和你像,可这性子,看着软乎乎的,一点都没有你当年的狠劲,更别说和小夏尔比了。”
少年被她的触碰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蓝灰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警惕——眼前这个穿着华丽礼服,浑身透着甜腻气息的男人,让他觉得莫名的危险。
文森看了特兰西伯爵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语气里带着纵容:“谁说不是呢,小淘气。”他转头看向长子,“刚醒过来,记忆还没恢复,慢慢就好了。”
“恢复了又怎么样?”特兰西伯爵嗤笑一声,走到克洛德身边,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软乎乎的性子,就算是长子,也撑不起凡多姆海恩家的担子,顶多是给小夏尔添点麻烦罢了。”
克洛德抬手,轻轻揽住特兰西伯爵的腰,金橙色的瞳孔里满是纵容,他看都没看石台上的少年,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身边的人身上:“别欺负他,刚醒过来,经不起你逗弄。”
“我哪有欺负他?”特兰西伯爵哼了一声,却也没再继续调侃,只是伸手捏了捏克洛德的脸颊,“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石台上的夏尔·凡多姆海恩(长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混乱。他记得凡多姆海恩家的规矩森严,记得父亲的冷漠,可眼前的父亲,却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极尽纵容,而那个男人身边的执事,更是强大得让他感到窒息。他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沉默地看着,像个局外人。
第二节:蔷薇与猫的调侃
从地下密室出来,一行人回到了凡多姆海恩家的会客厅。鎏金的吊灯洒下暖光,落在柔软的丝绒沙发上,空气里飘着伯爵红茶的香气,却依旧压不住特兰西伯爵身上那股甜腻的蔷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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