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的院坝里,艾草的清香混着聚气诀的口诀声飘得很远。二柱领着十几个后生蹲在石墩旁,指尖的绿光比之前稳了不少,最熟练的几个已经能让艾草枝直立起来,连狗剩都能让指尖泛出点淡白的光,正举着艾草枝跟在后面比划。林九刚帮着小李调试完新的测煞仪,就看见邻村的王村长骑着黑马冲进来,马背上还坐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怀里抱着件鲜红的孩童布衫,布衫领口绣着的黑纹,和之前引魂稻草人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九子!救命!我们村丢了三个孩子!”王村长翻身下马,声音发颤,妇人把布衫递过来,布衫上还沾着点黑汁,摸起来凉得刺骨,“今早发现孩子不见的,现场就留着这件布衫,还有张黄符,上面画的纹路跟你之前说的邪符一样,村民们都快急疯了!”
林九的指尖刚碰到布衫,怀里的青铜短刀突然烫得厉害,暗纹隔着粗布都亮了起来,测煞仪屏幕瞬间跳成深紫,数值“67%”,旁边跳出小字:“红衣煞煞气,含童魂拘缚咒,目标为8岁以下男童”——这是重庆红衣男孩事件的变种邪祟,比之前的引魂稻草人更阴狠,专门拘孩童魂魄,靠吸阳气养煞。
“小李,你带定尸仪和破煞符,我们先去邻村,路上联系陈默,说发现‘红衣煞’,可能和之前的组织有关。”林九抓起巫斧,又往兜里塞了把糯米和清虚道长留下的镇魂符(道长昨天去邻村云游,说今天会回来),“二柱,你带五个后生守着土地庙,备好艾草束,要是有煞气扩散过来,就点燃艾草烟挡着。”
往邻村走的路上,王村长说,丢孩子的三家都住在村西头,离老戏台不远,早上起来发现孩子不在床上,只留下件红衣,门口的地上都画着相同的黑纹,像个倒过来的“煞”字,和之前货郎布包里的地图标记一模一样。“我怀疑是之前操控尸煞的人干的,他们专挑孩子下手,太缺德了!”王村长攥着缰绳的手都在抖。
快到邻村时,林九的手机响了,是清虚道长打来的,说已经在老戏台附近了,发现戏台周围飘着红衣煞的煞气,还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不敢贸然进去,怕煞气伤了孩子。林九松了口气,让王村长加快速度,小李则在副驾调试测煞仪,屏幕上的红点正围着老戏台跳动,数值稳定在“72%”,说明红衣煞的核心就在戏台里。
到邻村时,老戏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都举着锄头、柴刀,却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戏台门口飘出的淡红煞气,里面偶尔传来孩子的哭声,听得人心头发紧。林九挤进去,借着测煞仪的光往戏台里看——戏台的柱子上绑着三个孩子,都穿着和妇人手里一样的红衣,眼睛闭着,脸色发白,身上缠着淡红的煞气,煞气正往戏台中央的供桌聚,供桌上摆着个黑色的木盒,盒上刻着倒“煞”字,正是组织的标记。
“是红衣煞的核心在木盒里。”清虚道长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张刚画好的“破煞符”,“这煞靠拘童魂养气,木盒里装着聚阴石碎片,还有孩子的头发,用来绑住魂魄,要是不尽快破盒,孩子的阳气会被吸光,变成煞的傀儡。”
小李举起定尸仪,对着戏台按下开关——一道淡蓝的光射进去,红衣煞的煞气瞬间淡了些,孩子的哭声也清晰了些,却没彻底散去,反而往木盒里缩,像是在保护核心。“定尸仪只能暂时控住煞气,破盒得靠纯阳之力,你的血和铜镜正好能用。”小李调整仪器的强度,“我会用仪器把煞气往中间聚,你趁机去破盒。”
林九点点头,掏出铜镜,把指尖的纯阳血滴在镜面上,按照《蚩尤战天图》里的“镇魂破煞诀”,引体内的阳气——指尖的暖意顺着铜镜往上聚,镜面上的血珠慢慢化成金红色的光,像团小火球,能烧穿煞气似的。他往戏台里冲,刚跨过门槛,就有两道红衣煞影从柱子后扑出来,青面獠牙,指甲又长又黑,身上的红衣还在滴黑汁,落在地上冒着白烟。
“小心!这是煞的分身!”清虚道长扔过来两张镇魂符,林九伸手接住,贴在煞影的额头上。符纸瞬间烧起来,煞影发出“嗤啦”的惨叫,身上的煞气散了大半,倒在地上不动了。林九没停,往供桌跑,木盒里的煞气突然炸开,一道淡红的气团直往他脸上扑,里面还裹着孩子的头发,像要钻进他的鼻子里。
“用铜镜挡!”小李喊着,定尸仪的光突然变强,气团被光逼住,没敢往前。林九趁机举起铜镜,金红色的光射在木盒上,盒上的倒“煞”字瞬间烧起来,木盒的盖子“咔嚓”一声弹开,里面的聚阴石碎片和孩子的头发露了出来,碎片上还缠着块蓝布,布上的图腾和禁洞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个倒“煞”字。
“快把碎片拿出来!”清虚道长跑过来,递给林九个玉盒,“用玉盒装,能挡煞气,别用手碰!”林九接过玉盒,用巫斧的刃尖把聚阴石碎片挑进盒里,刚盖好盖子,戏台的横梁突然“轰隆”一声掉下来,上面缠着道浓红的煞气,直砸向绑在柱子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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