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记载着辟谷丹、气血丹完整丹方与心得的玉简,张强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一把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白日里,他依旧是赤炎丹房那个沉默寡言、手脚麻利的药童,将三长老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同时如海绵般吸收着丹房内的一切知识——药材的细微差别、丹炉火候的微妙控制、甚至赤阳真人在失败(虽然极少)时偶尔的低语反思。
但每当夜幕降临,结束丹房事务,他便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没有返回外门居所,而是凭借着身份玉牌的权限和日益精熟的《敛息术》,悄无声息地再次潜入天火山脉深处,来到了那处熟悉的废弃岩洞。
这里,已被他经营成了一处隐秘的据点。岩洞深处,堆放着他在丙柒叁号药园“自留地”中收获的、品质最佳的那批灵药。火绒草赤红如血,地炎花璀璨如焰,赤精参虽年份尚浅,但灵气充沛。除此之外,还有他利用任务间隙和贡献点,从宗门坊市或与其他弟子交换来的一些炼制气血丹和黄龙丹所需的辅助药材。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座属于他自己的丹炉。
宗门制式丹炉价格昂贵,远非他一个“普通”外门弟子能够负担。但他早有打算。在一次执行采集任务时,他于一处废弃的古代修士洞府边缘(危险性已被宗门排查过),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布满锈迹和裂纹的黑色小鼎。鼎不过尺许高,三足两耳,样式古朴,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感应不到什么灵气波动,像是凡俗之物。
但当他指尖触碰到那鼎身的裂纹时,体内《烈火焚天诀》的赤红灵力竟微微一跳,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沉睡心跳般的共鸣感。
此鼎,不凡!
他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才将这看似废铁的小鼎弄回岩洞。经过仔细清理,他发现鼎身内部刻着一些几乎被磨平的古老云纹,材质也非金非铁,入手沉重冰凉。他尝试向鼎内注入一丝赤红灵力。
嗡——!
小鼎发出一声低沉的轻鸣,鼎身那些锈迹竟簌簌脱落少许,露出了底下暗沉如夜的底色,那些古老的云纹也仿佛活过来一丝,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虽然裂纹依旧,但整个小鼎似乎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灵性”。
“就是你了!”张强心中大喜。这鼎或许破损严重,但材质特殊,能与他的灵力共鸣,正适合他现阶段练手!
准备工作就绪,他调整呼吸,将状态提升至巅峰。脑海中,辟谷丹的丹方、步骤、赤阳真人的心得要点,如同画卷般清晰展开。
他首先取出的,却并非炼制辟谷丹的药材,而是几份品质最普通的火绒草和地炎花。他要先熟悉这尊小鼎的特性,以及如何用《烈火焚天诀》的灵力来模拟、控制地火。
指尖轻点鼎身,一缕纤细却凝练的赤红灵力缓缓注入。不同于地火的狂暴,这源自《烈火焚天诀》的灵力更为精纯、内敛,却带着一股焚尽万物的霸道意志。小鼎微微震颤,内部温度开始匀速上升,鼎身上的古老云纹似乎吸收着这些灵力,使得热量分布异常均匀。
“控火……原来如此!”张强福至心灵,对《烈火焚天诀》中关于“御火”、“心火”的奥义有了新的理解。他以心神为引,灵力为柴,将这尊小鼎化作自身烘炉的延伸。
预热完毕,他按照步骤,投入处理好的黄精、茯苓、玉髓米。
神识高度集中,紧紧感知着鼎内药材的每一分变化。赤红灵力模拟着文武火候,时而温和包裹,融化黄精;时而猛烈冲击,萃取玉髓米精华。他对火候的掌控,竟比观摩时想象的还要得心应手,仿佛这霸道灵力天生就适合炼丹,对药材中的杂质有着极强的煅烧、提纯效果!
然而,第一次尝试终究还是失败了。在药液融合的关键时刻,灵力火候转换稍有一丝滞涩,鼎内药液瞬间焦黑,化作一团废渣,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张强面色不变,毫不气馁。清理丹鼎,反思片刻,立刻开始第二次尝试。
失败,清理,反思,再尝试……
岩洞之内,不断响起轻微的爆鸣或散发出焦糊气味。足足失败了七次,消耗了不少普通药材后,在第八次开炉时,鼎盖开启的瞬间,一股虽然淡薄却纯正的药香飘逸而出!
鼎底躺着三枚色泽灰白、表面有些许杂质的辟谷丹。下品,而且成丹只有三粒。
但张强的眼中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成功了!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炼成了第一炉丹药!
他没有停歇,立刻投入下一炉。有了成功的经验,后续变得顺利起来。成丹率逐渐提升,从三粒到五粒,再到七粒……丹药的品质也开始变化,从下品到中品,偶尔甚至能出一两枚圆润光泽的上品辟谷丹!
他将炼制辟谷丹的过程反复锤炼了数十次,直到感觉自己对这小鼎的特性、对自身灵力的火候控制已然纯熟,成丹率稳定在八成以上,且中品、上品丹药比例越来越高后,才将目标转向了更难的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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