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进献的美人被沧溟一句话钉在了外殿,如同被无形结界隔绝的华丽装饰品。琉璃水榭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汐知道,那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假象。暗流,已然在宫殿外围涌动。
沧溟依旧每日会来,有时只是静坐片刻,看她“笨拙”地游弋,或是摆弄他送来的那些珍宝;有时则会带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蕴含着强大能量,或许只是单纯好看,漫不经心地丢给她,如同投喂一只珍爱的金丝雀。他的目光总是带着那种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玩味,让汐在完美扮演柔弱的同时,脊背时常窜起一丝冰冷的警觉。
她不敢再轻易尝试沟通水元素,汲取魔力的行动也变得更加隐蔽和零碎。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水榭中央的池子里,或是靠在池边,望着虚空“发呆”,扮演着一个思乡情切、忧郁怯懦的玩物形象。颈间的碎星流光贝成了她最好的道具,每一次无意识的触碰,每一次因“触景生情”而泛红的眼眶,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
然而,她的耳朵和感知却从未放松过对水榭之外的监控。通过水流极其细微的波动,通过偶尔经过水榭外围的侍从傀儡极其低微的交谈碎片,她逐渐拼凑出外殿的一些情况。
那三位被留下的美人,分别名为魅婳(妩媚多姿,来自魅魔一族)、冰璃(清冷出尘,来自雪妖一族)、阿萝(娇憨天真,来自草木花灵一族)。她们被安置在外殿不同的侧殿,待遇不算差,却也绝接近不了核心。沧溟自那日后,似乎完全忘记了她们的存在,从未传召。
这种无视,对于怀着一步登天野心而来的她们而言,无疑是最大的煎熬和羞辱。而这份怨气,很自然地,便转移到了那个独占魔神恩宠、却只是条被献祭的失势人鱼身上。
关于汐的种种传言,开始在外殿悄然流传。据说她柔弱不堪,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据说她只是运气好,长了张符合魔神一时兴致的脸;据说她毫无力量,连最低等的魔侍都能轻易捏死她……这些传言里,掺杂着多少轻蔑、嫉妒以及刻意的贬低,汐不得而知,但她乐见其成。越是低估她,她的操作空间就越大。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外面的“刀”主动递到她手上的契机。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这日,沧溟似乎因魔族事务离开了魔神殿。汐感知到那笼罩整个宫殿的恐怖威压暂时远去,水榭内巡逻的傀儡也似乎进入了某种待机状态,行动变得更为刻板和缓慢。
她知道,有些人恐怕要按捺不住了。
果然,午后时分,一阵与魔神殿肃杀氛围格格不入的、清脆娇俏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丝淡淡的、甜腻的花香气息。
“阿萝妹妹,你慢些走,这里可是魔神陛下的内殿区域,规矩多着呢。”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故作姿态的提醒。
“魅婳姐姐,我就好奇嘛!听说里面有个超级大的琉璃水池,漂亮极了,跟我们花灵族的圣泉差不多吗?”另一个天真活泼的声音回应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好奇和跃跃欲试。
汐正靠在水池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颈间的贝壳,闻声眸光微闪,瞬间进入了状态——她似乎被外面的声音惊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地往水池深处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带着惶恐的蓝色大眼睛,怯生生地望向水榭入口的方向。
脚步声在入口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那个名叫阿萝的花灵少女还是忍不住探进了头。
“哇!真的好漂亮!”她惊叹道,目光瞬间被那流光溢彩的琉璃水榭和中央波光粼粼的池水吸引,似乎完全忘了禁忌。她穿着一身嫩绿色的纱裙,头上戴着鲜花编织的花环,周身散发着蓬勃的生命气息和天真烂漫,看起来人畜无害。
紧接着,魅魔魅婳也款款出现。她今日换了一身更显身段的绯红色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她先是谨慎地扫视了一圈水榭,确认沧溟并不在,目光才落在那缩在水池里、显得格外娇小可怜的人鱼身上。
冰璃并未出现,那位雪妖美人似乎更为谨慎,或者是不屑于参与这种试探。
“哟,这就是尊上藏在里面的小宝贝儿?”魅婳掩唇轻笑,声音酥媚,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确实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好模样,难怪能得尊上几分青眼。”
阿萝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水池边,好奇地蹲下身,看着水中的汐:“你就是那个人鱼公主吗?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脖子上的贝壳真好看!”
汐像是被她们吓到了,身体微微发抖,往后又缩了缩,细声细气,带着哭腔:“你…你们是谁?怎么可以进来……尊上说过,不许外人进来的……”她一边说,一边无助地看向周围,仿佛在寻找庇护。
“外人?”魅婳嗤笑一声,扭着腰肢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汐,语气带着一丝优越感,“我们可是三位长老亲自挑选、献给尊上的美人,日后可是要长久侍奉尊上的,怎么能算外人呢?倒是你……一个祭品,倒是挺会霸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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