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莱那句“能量印记”的诊断,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在凌薇薇心中持续漾开不安的涟漪。接下来的几天,她过得格外“乖巧”,努力扮演着一个除了比较安静、眼神偶尔过于清明之外,与普通婴儿无异的小团子。
雄哥果然没再让她碰那些恐怖的“营养餐”,只喂她牛奶和市面上买的婴儿米粉。阿公依旧每天乐呵呵地看电视、打盹,但凌薇薇能感觉到,那无形的注视并未消失。夏宇放学回家后,看她眼神里探究的意味也更浓了,甚至有一次,她发现夏宇在用平板电脑查询“婴儿早慧现象”和“灵魂转生假说”的相关文献,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就在这种表面平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夏家迎来了一位更加重量级的客人。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门铃响起。雄哥抱着凌薇薇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谁啊?这个时间……”
门一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少年。他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头发柔软,面容清秀俊朗,脸上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仿佛看透世事的温和笑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拎着的一个印着某家着名西点店logo的纸袋,散发出诱人的奶油和咖啡香气。
“雄哥,下午好。”少年开口,声音清朗悦耳,“我带了些点心过来,不打扰吧?”
雄哥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讶又带着几分恭敬的神情:“灸……灸舞?!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灸舞?!
凌薇薇在雄哥怀里,浑身瞬间僵硬。铁时空的九五虚拟招待所老板,年轻的异能行者联盟盟主,终极系列里智商和战力都顶尖的存在之一!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因为灸莱的报告?!
灸舞笑眯眯地走进客厅,十分自然地将点心袋放在茶几上,目光扫过客厅,先是对着从躺椅上坐起来的阿公乖巧地打招呼:“阿公,好久不见,您精神还是这么好。”
阿公哈哈一笑,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是小灸舞啊,快来坐!还带什么点心,太客气啦!”
“应该的。”灸舞从善如流地坐下,然后目光才仿佛不经意地,落在了雄哥怀里的凌薇薇身上。“这位就是雄哥前几天带回来的小朋友吧?长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他的眼神清澈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只是一个友善的大哥哥。但凌薇薇却感觉那目光如同温暖的探照灯,将她从里到外照得一清二楚,没有任何秘密能够隐藏。这就是盟主的压迫感吗?明明在笑,却比严肃的阿公更让她心惊胆战。
“叫团团,我们临时起的小名。”雄哥连忙回答,抱着凌薇薇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团团,很好听。”灸舞笑着点点头,从点心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用小叉子挖了一点点不含咖啡因的蛋糕胚,递到凌薇薇面前,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来,团团,尝尝看,喜不喜欢?”
他的动作自然无比,仿佛只是单纯地分享美食。但凌薇薇知道,这绝对是一次试探!灸舞想观察她的反应,一个普通婴儿对甜食的反应,以及……在如此近距离接触下,她灵魂可能产生的波动。
吃,还是不吃?
凌薇薇内心警铃大作。她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回想真正婴儿看到甜食该有的样子。她伸出小手,笨拙地想去抓叉子,眼睛盯着那抹诱人的奶油,嘴里发出“啊啊”的急切声音,甚至配合地流下了一点点口水。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一点点蛋糕胚含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立刻露出一个满足的、无齿的笑容,挥舞着小手,眼巴巴地看着灸舞手里的蛋糕,表达着“还要”的意思。
完美!她给自己这波演技打满分!
“看来团团很喜欢。”灸舞的笑容加深了些许,又喂了她一点点,然后才将剩下的蛋糕放下。他转而拿起一杯自己带来的奶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和雄哥、阿公聊起了铁时空最近的一些“治安问题”,比如哪个区域又出现了低阶魑魅骚扰普通人的事件,哪个魔化异能家族似乎有些不安分。
凌薇薇一边努力扮演馋嘴婴儿,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些信息与她记忆中的剧情走向大致吻合,看来她的到来暂时还没有引发太大的蝴蝶效应。
然而,就在她稍微放松警惕的瞬间,灸舞忽然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但问出的话却让凌薇薇如坠冰窟:
“说起来,团团被带回来的那天晚上,附近好像有魔化异能行者活动的痕迹呢。雄哥,你们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团团她……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来了!直指核心!
凌薇薇的心脏几乎骤停。她感觉到雄哥的身体也瞬间绷紧,阿公端着茶杯的手也几不可查地顿了顿。
“特、特别的反应?”雄哥回忆着,“就是哭得特别厉害,怎么都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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