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胶球场被正午的阳光烤得发烫,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热浪,只听得见网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青学与不动峰的双打对决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的黄金搭档,此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比分死死胶着在5-6,不动峰手握赛点,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
“又被看穿了!”菊丸英二踉跄着救起一记刁钻的穿越球,脚下的塑胶地被踩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原本灵动的栗色眼眸里满是焦躁,连标志性的笑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他和大石默契十足的“澳大利亚阵型”,刚摆出来就被不动峰的石田铁和樱井雅也识破,对方精准的扣杀直接落在了空当,再次扩大了分差。
大石秀一郎的额角也渗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眼眶里,带来一阵刺痛。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握着球拍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作为双打里的“稳定器”,他此刻的心跳却乱得像鼓点,原本烂熟于心的配合节奏,在对手多变的攻防下彻底被打乱。“菊丸,稳住!”他朝着搭档大喊,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按原计划来,别被他们带乱!”
可话音刚落,石田铁就打出一记势大力沉的平击球,网球带着破风的声响直奔菊丸的反手位。菊丸下意识地飞身扑救,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球拍勉强碰到了球,却没能控制好方向,网球擦着网带飞出了界外。
“出界!15-0!”裁判的喊声如同重锤,敲在青学众人的心上。
场边的观众席上,苏漾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她能清晰地看到,大石和菊丸的配合出现了明显的断层——菊丸的跑位依旧很快,却常常因为预判失误而扑空;大石的补位虽然及时,却总是慢半拍,两人的节奏完全对不上,就像两台齿轮错位的机器,再怎么发力都显得徒劳。
“怎么会这样……”龙崎樱乃双手合十按在胸口,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里满是担忧,“以前他们配合得那么好,今天怎么会……”
小坂田朋香举着应援牌的手微微发颤,喊加油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不动峰的两个人太狡猾了!节奏变得好快,菊丸和大石都跟不上了!”
网球部的众人也都站在场边,脸色凝重。桃城武攥着拳头,急得直跺脚:“可恶!那两个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石学长和菊丸学长快醒醒啊!”越前龙马摘下鸭舌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赛场,眉头微微蹙起,他能看出,问题的关键在于节奏被对手完全掌控了。手冢国光双手抱胸,身形挺拔如松,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深邃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担忧,他清楚这对黄金搭档此刻面临的,是心态与节奏的双重崩盘。
赛场上,大石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调整状态。他走到网前,拍了拍菊丸的肩膀:“别慌,我们换战术,打短球牵制他们,找机会反击。”菊丸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场边,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往日里,只要苏漾的节拍器一响,或是一个简单的手势,他就能迅速找回节奏,可此刻隔着赛场的喧嚣,他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重新开球,大石按照计划发出一记短球,试图打乱对方的节奏。可樱井雅也早有预判,快步上前截击,网球被精准地打回青学的场地深处。菊丸想跑位补位,脚下却一滑,差点摔倒,等他站稳时,石田铁的扣杀已经落在了他身后的空地上。
“30-0!”
“该死!”菊丸懊恼地跺了跺脚,语气里满是自责,“是我的错,跑慢了!”
“不怪你!”大石立刻说道,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他知道,菊丸已经拼尽了全力,连续的扑救让他的体力消耗巨大,往日里灵动的脚步此刻也变得沉重起来。而自己,作为搭档,不仅没能稳住节奏,反而因为急于追分而频频出现失误,这种无力感让他备受煎熬。
不动峰的两人显然看出了青学的窘境,进攻变得更加犀利。他们一会儿打长球牵制,一会儿打短球突袭,节奏忽快忽慢,完全不给大石和菊丸适应的机会。樱井雅也的控球精准得可怕,每一次击球都落在青学场地的边缘,让大石和菊丸疲于奔命;石田铁的力量则成为了致命武器,只要抓住机会,就会打出一记记势大力沉的扣杀,让两人难以招架。
又一次失误后,菊丸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运动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疲惫的轮廓。“不行了……”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大石也停下了脚步,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搭档疲惫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从进入网球部以来,他们就一直是最默契的搭档,一起经历过无数场比赛,赢过也输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知道,此刻不仅是技术和节奏的较量,更是心态的比拼,而他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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