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西头的老槐树下,十年前吊死了一个女人,叫王秀芝。
秀芝婶子死的时候,刚过四十。她不是自己想不开,村里人都私下说,是被她男人赵铁山和那个狐狸精逼死的。
赵铁山是村里的泥瓦匠,手艺不错,赚了些钱,就在外面勾搭上了一个更年轻的女人。他想离婚,秀芝婶子死活不同意,一是咽不下这口气,二是舍不得孩子。那段时间,家里天天吵,摔盆砸碗的声音半个村都能听见。
死的前一天晚上,吵得尤其凶。有人听见秀芝婶子带着哭腔喊:“赵铁山,你没良心!我给你们老赵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还有那个小贱人,你们不得好死!”
接着是赵铁山的怒吼:“滚!看着你就烦!不想过就赶紧去死!”
然后是一阵撕打声和秀芝婶子绝望的哭嚎:“好!我死!我死了变成厉鬼,也不让你们安生!你们等着!我天天晚上站你们床头看着你们!”
第二天一早,赵铁山和那个相好的发现秀芝婶子没像往常一样起来做早饭,骂骂咧咧地去她屋里一看,人已经没了。
不是喝药,是上吊。
就在屋里那根用来挂腊肉的房梁上,用一根崭新的红绸子。
发现时,身子都僵了,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像是在等谁进来。据说赵铁山当时腿就软了,还是那相好的强撑着把他拉出来的。
按我们这儿的老规矩,横死的人,尤其是吊死的,怨气最重,必须在家里停灵七天,请和尚道士做法事化解怨气,才能下葬,否则必出祸事。
可赵铁山心里有鬼,怕夜长梦多,更怕秀芝婶子真的“回来”。他草草用席子卷了尸首,第二天一早就找来了村里的棺材匠陈老歪,塞了一叠钱,要求当天就抬出去埋了。
陈老歪在这片儿干了半辈子棺材营生,懂得多。他瞅了瞅赵铁山那慌张样,又看了看那卷草席,眉头拧成了疙瘩:“铁山,这……不合规矩啊。秀芝这走法,煞气重得很,不停够七天,怕是镇不住啊。”
赵铁山不耐烦地摆手:“什么规矩不规矩!人都死了,还能咋的?赶紧的,埋了清净!钱少不了你的!”
陈老歪叹口气,看着那叠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抬棺的是村里六个经常干力气活的汉子。秀芝婶子生前瘦小,加上一口薄棺,按理说应该很轻巧。
可棺材一出赵家门,怪事就来了。
刚抬上肩膀,那棺材猛地往下一沉,像是突然被灌满了铅。六个壮汉猝不及防,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邪了门了!”领头的汉子喊了一声,“加把劲!”
可任凭他们怎么用力,脸憋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那棺材就像是长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这……这是‘落地棺’啊!”旁边有老人低声惊呼,“死者不肯走,有未了的心事,或者有天大的冤屈!”
赵铁山在旁边看着,脸色发白,但还是强装镇定,骂道:“放屁!就是你们没吃饱饭!再加两个人!”
又上来两个汉子,八个人一起喊号子,铆足了劲,棺材才极其勉强地离了地,但那股沉重的坠感依然存在,仿佛棺材下面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往下拽。
没走出十步,更瘆人的事情发生了。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有节奏的敲击声,清晰地从棺材里面传了出来。
不像是不小心碰撞的声音,那分明就是有人在里面用手掌,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棺材板!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抬棺人和围观村民的心上。
“妈呀!秀芝婶子……她……她没死透?”有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抬棺的汉子们再也撑不住了,发一声喊,同时撒了手。
“哐当!”一声巨响,棺材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赵铁山吓得连连后退,脸无人色。
陈老歪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快步上前,从随身的布袋里摸索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铜锁,锁身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咒。
这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镇煞锁”,据说锁过不少凶宅恶灵。
陈老歪把铜锁小心翼翼地放在棺材盖的正中央,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猛地一拍棺材盖,喝道:“尘归尘,土归土,阳关大道你莫堵!锁!”
说也奇怪,那铜锁一放上去,棺材里那“咚咚”的敲击声立刻就停了。
“再试试!”陈老歪对惊魂未定的抬棺汉子们说道。
这次,八个人再抬,虽然还是觉得比平常沉,但总算能迈开步子了。
队伍沉默而压抑地向村外的乱葬岗走去。那是埋横死之人的地方。
眼看就要到坟坑了,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抬棺的一根主绳毫无征兆地从中断裂!断口处整齐得像是被利刃砍断的!
棺材猛地一歪,差点把一边的汉子带倒。
人群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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