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灵脉谷渐渐有了起色 —— 灵田中的灵稻长出了嫩绿的秧苗,临时木屋旁搭建起了简陋的启蒙点,孩子们拿着用灵木削成的木剑,跟着剑尘长老练习剑术,偶尔还能听到他们清脆的笑声。只是每当夜幕降临,灵脉谷就会陷入一片沉寂,幸存者们会各自回到木屋,对着亲人的遗物发呆,或是在灵脉幼苗旁静坐,诉说着一天的琐事,仿佛那些逝去的人从未离开。
这天夜里,凌玥依旧在灵脉幼苗旁静坐。灵脉幼苗在她的滋养下,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嫩绿的叶片上还带着淡淡的金光,根系也顺着土壤蔓延,净化着周围的土地。她将双界灵晶放在幼苗旁,淡金色的能量顺着幼苗的根系流入土壤,促进着灵脉的复苏。
不知过了多久,凌玥渐渐陷入沉睡。梦中,她回到了西漠血战的那天 —— 楚炎将补天丹塞进她手中,墨辰挡在苏苏身前被空间刃刺伤,赵磊带领预备军冲向傀儡军,剑尘长老的圣剑破碎在噬魂巨兽的腿上…… 一幕幕惨烈的景象在她眼前闪过,她想要呼喊,想要阻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出现在她眼前,灵羽兽的虚影缓缓浮现。灵羽兽的羽毛依旧是淡紫色的,却比生前更加透明,它看着凌玥,眼中满是温和:“凌玥,别太自责。战争总会有牺牲,重要的是,你们守住了修行界,守住了希望。”
“灵羽兽长老……” 凌玥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好多人都……”
“他们没有白死。” 灵羽兽打断她的话,翅膀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你看,灵脉幼苗已经发芽,孩子们还在修炼,幸存者们还在重建家园 —— 这就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也是他们留给你们的希望。你不能一直活在伤痛中,你要带着他们的信念,继续走下去。”
灵羽兽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楚炎、赵磊、剑尘长老(剑尘长老在战后因伤势过重,一周后离世)的虚影也相继出现。楚炎笑着对她说:“凌玥,别浪费了我的补天丹,好好守护修行界,将来要是有机会,记得给我的坟前带一瓶我炼的破煞丹。” 赵磊则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远那孩子就交给你了,别忘了教他种灵稻。” 剑尘长老则将一把用圣剑碎片重铸的短剑递给她:“这把剑,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以后,你就是修行界的守护者了。”
凌玥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的身影,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坐在灵脉幼苗旁,双界灵晶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灵脉幼苗的叶片上,竟凝结出了一滴淡金色的灵液,缓缓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凌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苏听到动静,提着一盏灵油灯走来,看到凌玥眼中的泪水,连忙递过一块手帕。
凌玥接过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苏苏,我没事,我只是…… 见到了一些老朋友。” 她站起身,走到灵脉幼苗前,轻轻摘下叶片上的灵液,放在鼻尖闻了闻 —— 灵液中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还有一丝熟悉的、属于楚炎炼丹时的药香。
“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凌玥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她看着苏苏,又看向灵脉谷的方向,“我们不能只守着灵脉谷,我们要去寻找其他幸存的修士,要去修复更多的灵脉,要让修行界的灵气重新充盈起来。楚炎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希望,我们不能让它熄灭。”
苏苏看着凌玥眼中的坚定,也露出了笑容:“我跟你一起去。玄渊双生灯能感知生命能量,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其他幸存者。”
第二天清晨,凌玥召集了所有幸存的修士和平民。她站在灵脉幼苗旁,手中握着那把用圣剑碎片重铸的短剑,声音透过灵气放大,传遍整个灵脉谷:“各位,我知道大家都还沉浸在伤痛中,我也一样。但我们不能一直停在这里,那些牺牲的战友,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不是一座残破的灵脉谷,而是整个修行界的未来。从今天起,我们成立‘新玄渊盟’,我任盟主,苏苏任副盟主。我们的目标,是寻找其他幸存者,修复灵脉,重建家园,让修行界的灵气重新充盈,让孩子们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愿意加入新玄渊盟!” 小远第一个举起手,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生锈的小锄头,“我要跟着凌玥姐姐,学种灵稻,学修炼,将来保护家园!”
“我们也愿意加入!” 幸存的修士和平民们纷纷举起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虽然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但他们没有失去希望,没有失去守护修行界的信念。
凌玥看着眼前的人群,心中充满了力量。她将圣剑碎片重铸的短剑举过头顶:“新玄渊盟,今日成立!我们以灵脉为誓,以逝者为证,定要让修行界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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