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教堂里的卫兵被惊动了,拎着枪就往外冲。
悟道眉头一皱,往东边跑了两步,扒着墙缝往外看——好家伙,高达那边的车灯亮得跟火把似的,正被卫兵围着打。“该死,那边先动手了!”他咬了咬牙,“我去那边接应!”说罢从腰间摸出短枪,“砰”的一声敲碎了教堂门口的马灯。
火光瞬间照亮半边天,把卫兵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守军火库的哨兵见状,举着枪就对准卡车一顿乱射,子弹打在车厢板上“当当”响。
“你的姥姥!”许四宝骂了一声,抬手就给了哨兵一枪。
枪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军火库院子里顿时乱了套。侧面的探照灯“唰”地扫了过来,正照在刚爬上卡车的谭林身上。一个机枪手眼疾手快,对准他就扣动了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谭林一个侧翻滚进驾驶室,子弹打在车厢上发出“邦邦邦”的声音,火星溅了他一脸。这时候,悟道抬枪对准探照灯处就是一枪,“啪”的一声,灯泡碎了,周围顿时陷入黑暗。
机枪手看不见目标,对着空气就是一阵乱射,很快一梭子弹打完,正忙着重新装填。一名小队员见状,从腰间摸出枚手榴弹,咬开引线,数到三就扔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高位岗亭上的机枪手被炸得血肉模糊,零件和碎肉溅了一地。
“快开车!”高达拽着枪栓吼道,自己则身躲在卡车一边,对着冲过来的卫兵连开三枪。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火辣辣的疼,他却顾不上摸,只盯着张旭把卡车发动起来——还好这小子机灵,猛踩油门,卡车“呜”地一声冲了出去,撞开虚掩的侧门,差点把追来的卫兵撞个正着,那卫兵吓得往旁边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教堂这边,悟道正带着人跟闻讯赶来的卫兵周旋。他躲在石柱后头,枪枪毙敌,三枪撂倒三个,剩下的卫兵不敢往前冲,只躲在对面的石柱后放冷枪,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别恋战,上车!”悟道拽着李涛往最近的一辆卡车跑,车轮刚动,就见看守军火库的一名军官提着枪从正厅冲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敢动老子的货!老子崩了你们!”
悟道回头就是一枪,正打在那军官的手腕上。枪“当啷”落地,军官抱着手嗷嗷叫,疼得直跺脚。悟道冷笑一声:“直系的叛徒,留着你的狗命给孙传芳交差吧!”说罢跳上副驾驶,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走!”不知是哪个队员,又补了一枪,正打中那军官的眉心,他瞬间没了动静。悟道瞥见这幕,暗忖:这毛头小子,枪法倒不赖。那队员越战越勇,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枪都能击中一名看守兵,打得对方一个个缩着不敢露头。
这时又有几个小队员大喝一声:“物资是公家的,命是自己的!一个月就一块大洋,犯得着玩命吗?不怕死的就出来!”这话一出,看守小队顿时没了先前的狠劲。小队员们见状,又是一阵“啪啪啪”的扫射。
毕竟是第一次握枪,那种兴奋劲儿简直难以言表。
七辆运粮卡车在前,六辆军火汽车在后,浩浩荡荡往南门冲去。车灯划破夜色,引擎声震得地面都在发颤。守城的卫兵见状想关城门,可每辆车上都架着机枪,“哒哒哒”一顿扫射,子弹打在城门铁锁上迸出火星,卫兵吓得缩到城墙根,眼睁睁看着车队冲了出去。
等最后一辆卡车冲出城门时,东方已经泛白,淮河上的晨雾正慢慢散开,隐约能看见采石场方向的山影,像头蛰伏的巨兽。
李涛回头望了眼蚌埠城,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趟收获可不小啊!”李老绅道,以后打仗别一股脑往前冲,学学我,躲躲子弹…李涛…哦的一声,知道了爹…
赵奎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对副驾驶座的悟道说道,跟二当家一起打仗就是过瘾…悟道坐在副驾驶上,摸出旱烟袋点上,烟锅里的火星在晨光里明灭。“早着呢,”他吸了口烟,吐出的烟圈被风吹散,“孙传芳的人醒过神来,少不了一场追。让弟兄们加把劲,先把货藏进山洞再说。”
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带着泥土和露水的气息。高达趴在卡车顶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蚌埠城,忽然觉得喉咙里那团干麦秸似的滞涩感消失了,反倒有股热流涌了上来——原来跟着二当家干,是这么痛快的事。远处的天际,已经透出了清晨的一抹亮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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