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除夕。
95号院没有一丝喜庆。天色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前院阎家门户上的白色封条像两道符咒,中院傻柱屋门紧锁,血腥气似乎还未散尽,混合着寒冬的凛冽,钻进每个角落。
易中海是渴醒的,喉咙里火烧火燎。
他猛地坐起,发现天已大亮,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未睡得如此沉,如此死。
扭头一看,一大妈还在沉睡,呼吸沉重。
“老婆子?醒醒!”他推了推一大妈,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一大妈迷迷糊糊睁开眼,茫然四顾:“……什么时辰了?我……我怎么睡得这么沉……”
易中海没回答,趿拉着鞋冲到门口,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
中院寂静无声,对面傻柱的房门依旧锁着,但……似乎过于安静了。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门板下方的地面,那里似乎比昨天更干净了些,连那些暗红色的喷溅痕迹都淡了。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刘光福略显惊慌的喊声,打破了死寂:“二河哥!二河哥!不好了!中院……中院柱哥他屋里没动静,门缝底下……好像有血!”
易中海浑身一僵,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很快,张二河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淡淡的回应:“慌什么?去看看。”
易中海眼睁睁看着张二河带着刘家兄弟从中院月亮门走进来,径直走向傻柱的房门。
他死死握着门框,指甲抠进了木头里。
张二河走到傻柱门前,并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仔细观察了一下门锁和周围地面,然后才示意刘光天:“把锁弄开。”
刘光天拿出工具,捣鼓了几下,锁咔哒一声开了。
张二河阻止了要推门的刘光天,自己上前,用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轻轻顶开了房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和污秽气味弥漫开来。
门内,傻柱直接挺地趴在地上,脑袋歪向一边,额角有一大片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旁边是散架的板凳腿和碎裂的桌角。他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屋顶,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扭曲与痛苦。
嘴巴附近一片狼藉,像是呕吐过,又像是受了重击。
“柱子!”易中海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哑的悲鸣,猛地冲出门,踉跄着扑到傻柱门口,看到里面的景象,他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一大妈也跟了出来,看到傻柱的惨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用手死死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张二河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遗憾和沉重:“看样子,是昨晚上发病,摔倒撞到桌子角了……唉,怎么就没人听见动静呢?”他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易中海夫妇。
易中海抬起头,死死盯着张二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看到了傻柱嘴边那不自然的伤口,看到了地上那些被匆忙擦拭过却未完全干净的、疑似用血画过的痕迹!这绝不是简单的摔倒!
“是……是你……”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和近处的张二河能听见。
张二河微微弯腰,假装去扶易中海,声音压得更低,冰冷刺骨:“易师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柱子这是意外,大家都看着呢。您节哀,保重身体要紧,毕竟……您和大妈年纪也大了。”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
易中海猛地甩开张二河的手,胸口剧烈起伏,但他看着张二河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再看看旁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刘家兄弟,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明白了,张二河这是在警告他,也是在告诉他,傻柱死了,死无对证,而且被做成了意外。
他如果敢闹,阎家就是前车之鉴。
“老易……”一大妈颤抖着抓住易中海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别……别说了……”
易中海看着老伴惨白的脸,最终,那点残存的勇气和愤怒,被更深的恐惧压垮了。
他颓然地低下头,老泪纵横,不再看傻柱的尸体,也不再看张二河。
张二河直起身,对刘光天道:“去,报告街道吧,就说何雨柱同志旧伤复发,不幸意外身亡。”
“是,二河哥。”
——————
傻柱的意外死亡,给本就压抑的95号院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街道的人来看过,没发现明显他杀痕迹,加上院里其他人(主要是刘家兄弟)众口一词证明傻柱之前就疯癫自残,最终也只能以意外结案。
尸体被迅速拉走,和阎家一样,潦草处理。
除夕夜,全院死寂。没有鞭炮,没有春联,没有守岁。
各家各户早早熄了灯,黑暗中,只有恐惧在无声蔓延。
易中海家,油灯如豆。
易中海和一大妈相对无言地坐在炕上,面前的窝头和小米粥早已凉透。
傻柱的死,抽走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名单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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