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从胡同口晃荡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他刚跟几个混混打完牌,输了一块钱,心情正不好。一进院门,就看见父亲阎埠贵蹲在门口,借着最后一点天光修他那辆破自行车。
“爸,晚上吃啥?”阎解放问。
阎埠贵头也不抬:“棒子面粥,咸菜。”
“又吃这个?”阎解放皱眉,“我都三天没见荤腥了。”
“想吃好的自己挣去。”阎埠贵语气很冲,“你哥眼睛瞎了,治病的钱还没着落。你还想吃肉?”
阎解放撇撇嘴,没敢顶嘴。大哥阎解成瞎了后,父亲脾气越来越差。家里那点存款不敢动,说是要留着给大哥治眼睛,可谁都知道,阎埠贵抠门惯了,舍不得花那个钱。
“对了,”阎埠贵放下扳手,“前院孙家那小子,好像找到工作了。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沾点光。”
“孙建国?他能有啥工作?”阎解放不屑,“不就是打零工嘛。”
“听说是在区图书馆,临时工。”阎埠贵压低声音,“是陈教授给介绍的。陈教授儿子在部队当官,能量大着呢。要是能搭上这条线,咱们家……”
“您想多了吧。”阎解放打断他,“孙家穷得叮当响,陈教授能看上他?”
“不管看不看得上,现在孙建国确实是攀上高枝了。”阎埠贵站起来,“你去跟他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忙给你也找个工作。你哥废了,你得顶上。”
阎解放眼珠转了转:“那得花钱吧?陈教授那种人,不送礼能办事?”
“所以让你去打听啊。”阎埠贵搓搓手,“看看孙建国送了什么礼,咱们也照着送。不过…最好能不花钱就把事办了。”
阎解放明白了。父亲这是想空手套白狼,既想占便宜,又舍不得出钱。
“行吧,我明天去问问。”阎解放说着往屋里走,心里却另有打算。
他才不想去求孙建国。一个穷小子,走了狗屎运而已。他阎解放有自己的门路—胡同里那帮混混,认识个在街道办当临时工的,说是能帮忙弄个工作,但要五十块钱好处费。
五十块,他拿不出来。但要是能弄到钱……
阎解放想起父亲藏在炕洞里的钱。那些钱他见过一次,厚厚一沓,少说也有几千块。要是能弄出来一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压不下去了。
夜里,阎解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屋传来大哥阎解成的呻吟声,还有母亲低声安慰的声音。大哥瞎了以后,整夜整夜地疼,止疼药吃多了也不管用。
家里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阎解放悄悄爬起来,摸黑出了屋。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今晚是吴家兄弟值班。
他蹲在墙角,等巡逻队走过去,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父亲屋后。窗户关着,但没插销,夏天的时候父亲为了通风,经常开着。
阎解放轻轻推了推,窗户开了条缝。他侧身挤进去,落地时没发出声音。
屋里一片漆黑,但他熟悉布局。炕在左边,父母睡在炕上,呼吸均匀。钱藏在炕洞里,具体位置他不清楚,但大概知道在炕头那块砖下面。
他摸过去,蹲在炕头,用手摸索着砖缝。其中一块砖是松的,他轻轻抠出来,伸手往里探。
摸到了。
一个油纸包,挺厚。他小心翼翼地把油纸包掏出来,塞进怀里。然后又把砖放回去,尽量恢复原状。
做完这一切,他原路返回,从窗户爬出去,轻轻关上。
回到自己屋,阎解放插上门,点上煤油灯。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沓钱。他数了数,三百块整。
父亲果然藏了钱。而且不止这一处。阎解放知道,父亲习惯把钱分开藏,炕洞里只是一部分。
三百块,够他办事了。拿出五十块给那个街道办的混混,剩下二百五十块,他留着慢慢花。
阎解放把钱重新包好,藏在床板下面的夹缝里。然后躺下,心还在怦怦跳。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炕洞。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早晚各检查一次。
砖是松的。阎埠贵心里一沉,赶紧掏出来看。
油纸包没了。
他脸色“唰”地白了,手抖得厉害。又摸了一遍,确实没了。
“老阎,怎么了?”三大妈问。
“钱…钱没了。”阎埠贵声音发颤,“炕洞里的三百块钱,没了。”
三大妈也慌了:“怎么会没了?你放错地方了?”
“不可能!我昨晚还检查过!”阎埠贵站起来,在屋里转圈,“肯定是家里进贼了!窗户…窗户昨晚没插!”
他冲到窗户边,仔细检查。窗户确实是从外面打开的,窗台上还有半个鞋印。
“解放!解放!”阎埠贵冲出去,拍小儿子的门。
阎解放揉着眼睛开门:“爸,大清早的喊啥?”
“你昨晚听见动静没有?屋里进贼了!”
“进贼?”阎解放装出一脸惊讶,“我没听见啊。丢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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