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赔偿款的第二天,王主任提着两瓶二锅头和一条大前门香烟,敲开了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老陈家的门。
老陈正在家吃晚饭,见王主任来,有些意外。
“王主任?稀客啊,吃饭没?”
“吃过了。”王主任把东西放桌上,“老陈,找你谈点事。”
老陈看了眼桌上的烟酒,摆摆手:“咱们老同事了,有事直说,不用这个。”
“要的。”王主任坐下,“是为九十五号院的案子。”
老陈脸上的笑容淡了。他给王主任倒了杯水,自己也坐下。
“那个案子…挺复杂。”老陈说,“四个人断腿,两个还被阉了。手法狠,像是报复。可查了这么多天,线索太少。”
“我知道。”王主任说,“我今天来,不是问案子进度,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九十五号院那些捐款的事,街道已经处理了。”王主任斟酌着词句,“三位前联络员,赔了四千八百多,十倍退还给住户。这事,就算平了。”
老陈没说话,等着下文。
“我的意思是…”王主任压低声音,“你们派出所上报案情时,能不能…不提捐款的事?就说这是普通的伤害案,凶手可能是流窜作案,或者邻里矛盾激化。”
老陈皱了皱眉:“王主任,这不合规矩。捐款的事涉及面广,又是特殊时期,按程序得写进报告。”
“我知道。”王主任苦笑,“可老陈,你想过没有?捐款的事真要往上报,追查起来,你我也脱不了干系。”
她顿了顿:“61年大饥荒,九十五号院还在逼着困难户捐钱,这事街道知道,派出所也知道。可那时候,咱们谁管了?你我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出事了,往上翻旧账…你觉得,上面会怎么看咱们?”
老陈的脸色变了。
他想起61年,确实有九十五号院的住户来派出所反映,说院里逼捐,活不下去了。他当时怎么处理的?好像是让片警去调解,然后就没下文了。
如果真追究起来,这是失职。
“还有,”王主任接着说,“捐款的事真要定性成胁迫、侵占,那就是刑事案。涉及金额近五百元,时间跨度三年,还是在困难时期。这案子一立,得抓多少人?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一个跑不了。可抓了他们,九十五号院就太平了?那些住户刚拿到退赔款,转头又得作证、上法庭,折腾来折腾去,日子还过不过?”
老陈沉默了。
他抽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
“老王,你说得对。”他终于开口,“可四条断腿的案子,总得有个说法。”
“就按邻里矛盾处理。”王主任说,“易中海被阉,恨刘海中当众羞辱他。刘海中当了一大爷,得罪了贾家。贾张氏虐待傻柱,傻柱恨她。这些矛盾激化,有人雇凶报复。至于凶手是谁…你们可以继续查,但别往捐款的事上引。”
“那报告怎么写?”
“就写:经查,九十五号院住户间存在长期矛盾,近期因口角激化,导致报复性伤害案件。街道已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处理,并加强思想教育。”王主任说,“至于捐款的事,提一句‘存在工作方法不当’,街道已妥善解决,就行了。”
老陈抽完一支烟,又点上一支。
他在权衡。
按王主任的说法,案子就能控制在邻里纠纷的范围内,不至于扩大。对他这个所长来说,辖区出恶性案件虽然不好看,但总比爆出三年逼捐的丑闻强。
后者一旦报上去,上面肯定要追责:为什么三年都没发现?为什么群众反映没人管?
到那时候,他这个所长也别想干了。
“行。”老陈终于点头,“报告我按你说的写。但老王,这事到此为止。九十五号院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会了。”王主任保证,“街道已经加强管理,我也会盯着。”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主任起身告辞。
老陈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是在埋雷。可眼下,他只能这么选。
九十五号院里,几家欢喜几家愁。
易家,易中海坐在炕上,计算自己的养老钱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五元七角二分。赔了两千四百三十八元,还剩九千九百九十七元七角二分。
将近一万,还是不少。
可易中海的心在滴血。
那不是钱,是他一辈子的积蓄,是他在轧钢厂熬了几十年,一分一分攒下的。现在,因为王主任一句话,就没了五分之一。
更让他恨的是,这钱赔得憋屈。
他承认,捐款的事做得过了。可那时候,他是真想帮贾家。贾东旭是他徒弟,死得惨,留下孤儿寡母,他不帮谁帮?
至于方法…方法是不对,可结果呢?贾家活下来了,秦淮茹养大了三个孩子。这难道不是好事?
可现在,没人记得他的好,只记得他逼捐。
“老易,吃饭了。”易谭氏端来窝头和白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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