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隐在街角阴影里的人影一闪即逝,快得让唐笑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心脏那不规律的跳动,却在提醒她,麻烦似乎总是不请自来。
【该死,刚送走一尊大佛,又被不知道哪路小鬼盯上了?我这恶女配的体质就这么招灾惹祸吗?】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搞钱,才是硬道理!
“翠儿,关门!除了钱老板的人,谁来都不见!”唐笑笑果断吩咐,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如果那间只有一张破桌子、几支秃笔的屋子也能算书房的话。
她铺开钱多来临走前“友情赞助”的宣纸,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
【祈福天灯……不能太复杂,要方便量产。图案要萌,要戳中古代人的祈福心理。来个Q版送子观音?再画个咧嘴笑的招财金蟾?完美!】
她运笔如飞,虽然毛笔用得磕磕绊绊,但线条歪歪扭扭反而有种朴拙的童趣。画完天灯,又开始设计团扇。
【团扇要精致点,走高端路线预备。扇面就来个敦煌飞天简化Q版,配色要大胆,撞色!红配绿,赛狗屁?不,在我这儿叫复古时尚!】
她一边画,内心吐槽的弹幕就没停过,仿佛这样能驱散那股被窥视的不安和面对姬无夜时的压力。
整整一天,唐笑笑都泡在屋子里,饿了就让翠儿随便弄点吃的,完全进入了前世赶稿时的癫狂状态。等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一叠画满奇形怪状图案的纸走出房门时,翠儿都快不认识自家小姐了。
“小姐,您……您没事吧?”
“没事!好得很!”唐笑笑双眼放光,把图纸塞给翠儿,“快,找人给钱老板送去!告诉他,就照这个做!第一批先各做五百个!等等……天灯做八百,团扇做两百,差异化投放!”
翠儿捧着那叠“天书”,懵懵懂懂地跑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天,唐笑笑也没闲着。她让翠儿打听了一下钱多来那边的情况,听说他几乎把全城的闲散绣娘和画师都召集起来了,日夜赶工。效率之高,让唐笑笑都咋舌。
【果然,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
同时,她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闲王姬无夜的消息。得到的反馈和原着差不多: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待人温和,是京城无数闺秀的梦中情人。
【呸!全是假象!那家伙绝对是个腹黑BOSS!】唐笑笑愤愤地想。
第三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唐笑笑就带着翠儿,偷偷溜出了府,直奔城南土地庙。
土地庙门口的空地上,钱多来已经带着伙计们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一箱箱绘制好的天灯和团扇堆得老高。Q版的图案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醒目,引得早早来上香的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脸上满是好奇。
“各位乡亲父老!”唐笑笑深吸一口气,压下初次“创业”的紧张,跳到一块大石头上,拿出当年做UP主扯淡的劲头,“今日‘诚信金行’酬神惠民!特此推出‘祈福心想事成天灯’与‘仙子同款限定团扇’!”
她拿起一个送子观音天灯:“您看这菩萨,笑得多慈祥!买一个回去,晚上放了,保佑您早生贵子,家庭和睦!”
又拿起一把飞天团扇:“您再看这扇子,这配色,这图案!京城独一份!哪位小娘子拿上,那不就是仙女下凡?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
她声音清脆,语速极快,一套套吉祥话夹杂着现代营销术语,把围观群众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天灯……真能灵验?”一个妇人小心翼翼地问。
“心诚则灵!”唐笑笑拍着胸脯,“再说了,买个心安,图个吉利,才十文钱一个!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十文钱,你买不了上当!”
“那团扇呢?”
“团扇五十文!限量五十把,先到先得!卖完今天,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
【饥饿营销搞起来!】
或许是那从未见过的Q版图案太过吸睛,或许是唐笑笑那极具煽动性的话语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限量”二字刺激了消费神经,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给我来一个天灯!”
“我要两个!”
“那把红色的团扇给我留着!”
场面瞬间火爆起来。钱多来和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收钱、发货,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铜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掉进钱箱。
唐笑笑站在一旁,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乐开了花。
【成功了!第一步总算卖出去了!照这个速度,清空库存指日可待!】
她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就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喧哗声从人群外围传来。
“让开!都让开!官府办案!”
几个穿着衙役服色、满脸横肉的汉子粗暴地推开人群,为首一个刀疤脸班头,眼神凶狠地扫过摊位,最后落在钱多来和唐笑笑身上。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的?啊?!”刀疤脸一脚踹翻了一箱天灯,厉声喝道,“聚众闹事,阻塞交通,扰乱土地爷清净!这些东西,全部没收!人,也跟我们回衙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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