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缝巷的黑色光雾像活物般翻滚着,黏腻地裹住整条旧巷。
苏砚的电动车刚停在巷口,轮胎碾过碎石的轻响就被光雾吞噬,连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那是扭曲执念特有的冰冷,比地下室的霉味更让人窒息。阿夏攥着起源铜扣的手沁出冷汗,铜扣在她掌心泛着微弱的银光,像在对抗周遭不断侵蚀的黑色能量。
“姐姐,里面的执念好乱……像有很多人在哭。”
阿夏的声音发颤,指尖的银光忽明忽暗。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光雾最浓的旧铜铺里,藏着一团庞大到令人恐惧的扭曲执念,那执念里裹着三十年的愤怒、不甘,还有被强行撕扯开的“守护”初心,像一锅煮坏的汤药,刺鼻又苦涩。
苏砚推开车门,腰间的“守”字徽突然发烫。
她抬头望向铜铺——斑驳的铜门虚掩着,黑色光雾正从门缝里源源不断地涌出,门楣上挂着的旧铜铃早已锈死,却在光雾的裹动下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在求救。
她摸出起源铜扣握在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镇定:“别怕,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铜门,门轴转动的“嘎吱”声在寂静的铺子里格外刺耳。
铺子中央,老周正背对着门站着,他的黑色外套被光雾吹得猎猎作响,右手紧攥着一枚“守”字徽,徽记泛着的金光在黑色光雾里划出一道微弱的屏障。
而在他对面,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人正站在巨大的铜盒前,铜盒的盖子已经打开,里面悬浮着一个拳头大的黑色球体——
正是影缝创始人的执念核心,此刻正被黑色光雾紧紧裹着,球体表面的金色纹路几乎要被完全覆盖。
黑袍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繁复的影缝符号,眼窝处是空的,里面跳动着两点猩红的光,像两簇烧不尽的鬼火。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猩红的目光扫过苏砚和阿夏,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看两件无关紧要的摆件。
“老周,这是怎么回事?”
苏砚压低声音,慢慢靠近老周,起源铜扣的银光在她掌心亮了些,勉强驱散了周围的一小片黑色光雾。
老周没有回头,声音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不是影缝创始人,是掠夺派的卧底!
真正的创始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去世了,执念核心一直由保护派代代守护,他想趁乱偷走核心!”
黑袍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笑声透过青铜面具传出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卧底?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划过面具的边缘,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老周,你跟着保护派这么多年,难道没见过创始人的旧照片?”
话音未落,他左手扣住面具的两侧,轻轻一摘——
青铜面具“咔嗒”一声落在地上,露出一张苍白却轮廓分明的脸。
苏砚的呼吸猛地一滞,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就在昨天,老周给她看过影缝创始人的旧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和眼前这张脸几乎一模一样,连左眉骨下那道浅疤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怎么会……”
阿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起源铜扣的银光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你真的是……创始人?”
“严格来说,不是。”
黑袍人抬手摸了摸眉骨下的疤,指尖划过的地方,那道疤竟泛起一丝黑色的光,“我是他的执念具象化。
三十年前,掠夺派找到刚去世的创始人,用扭曲药剂强行唤醒了他的执念,把‘守护影缝’的初心,变成了‘统治所有执念能量’的野心。”
他侧身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执念核心:
“这颗核心里藏着创始人最纯粹的守护执念,只要我吸收了育英高中画室的‘终极执念’,就能彻底吞噬这颗核心里的纯粹能量,成为真正的‘影缝之主’,到时候,所有的执念都得听我的指挥。”
苏砚皱眉盯着他的手腕——母亲的记录本里写过,影缝创始人年轻时曾为了保护执念核心,被掠夺派的人砍伤过左手腕,留下一道很深的疤痕,疤痕形状像个“爱”字扣的印记。
可眼前这个黑袍人的左手腕光洁如初,连一点浅色的印记都没有。
“你在撒谎。”
苏砚往前迈了一步,起源铜扣的银光直射向黑袍人,“真正的影缝创始人,左手腕有一道‘爱’字扣形状的疤痕,那是他守护核心的证明。
你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你根本不是他的执念具象化!”
黑袍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地把左手腕往袍子里缩了缩,可还是被苏砚看得一清二楚。
老周也立刻反应过来,握紧“守”字徽往前逼近:
“苏砚说得对!当年创始人受伤的事,只有保护派的核心成员知道,你连疤痕都模仿不像,还敢冒充他的执念!”
被戳穿的黑袍人突然暴怒,右手猛地从袍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拇指按在红色的按钮上,恶狠狠地盯着苏砚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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