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萌芽靠在岩壁上,掌心那道血痕还没干。
低头看了眼,黏糊糊的暗红蹭在指缝里,像甩不掉的噩梦。她没说话,只用袖子轻轻擦了下手,然后慢慢站直。
后背的伤口被岩壁硌得发疼,她咬着牙没吭声。小怯缩在她身后,手指掐着她的衣角,抖得厉害。
风驰蹲在洞口边沿,铜铃挂在腰间,一声没响,指尖却在石面上抠出浅浅的印子。
林墨背靠着石台,药囊捏在手里,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瞳孔微微收缩。
谁都没动,也没有说话。
空气闷得像被压扁的布,吸一口都费劲,带着矿洞特有的潮湿土腥气。
石老站在最前面,盾牌已经收起来,背在肩上。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折得整整齐齐,边角还沾着灰和细碎的石屑。
“刚收到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洞外的什么,“界商盟暗线传来的消息。”
岑萌芽转头看他。
风驰也抬起了眼,目光锐利。
石老把纸条递过去:“玄元宗有个低阶弟子,最近常去黑市赌坊,跟人交易的东西不简单,里面有污染晶的痕迹。”
岑萌芽接过纸条,指尖碰到粗糙的纸面。
她扫了一眼,字迹潦草,但内容清楚:“辰时三刻,穿青道袍者入东巷赌坊后门,携木盒,内有黑纹晶三块,疑为雷泽矿脉流出。”
她皱眉:“玄元宗的人掺和进来了?”
“不止是掺和。”石老低声说,喉结动了动,“他是中间人。两边都不露脸,他跑腿收钱。”
林墨开口,声音冷静:“这种事不该由低阶弟子做。上面的人肯定知道。”
“所以才奇怪。”石老眯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一个炼气三层的小修士,敢碰污染晶?不怕被宗门清理门户?”
风驰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要么有人罩他,要么……他自己就是饵。”
小怯小声问,声音发颤:“那我们怎么办?躲起来吗?”
洞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步伐稳,节奏一致,踩在石阶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火把的光从通道拐角透进来,一晃一晃地打在洞顶的石头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岑萌芽立刻抬手,做了个“静”的手势,指尖绷得紧紧的。
所有人屏住呼吸,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她闭上眼,鼻子轻轻一抽,捕捉着空气里每一丝细微的气味。
空气里飘来一股味。草木熏香,是玄元宗弟子常点的那种驱虫香,清清淡淡的,带着点药草的涩味。可这香味底下,还混着一点甜腻的药气,像蜜里掺了毒,让人闻着发晕。
岑萌芽眼神一紧,这味道她记得。
刚才在暗市,那个卖假灵晶的摊主,袖口就沾着这个味。
林墨后来悄悄说,那是迷魂散,能让人头晕眼花,分不清真假。
现在,这味又出现了。
而且,是贴着玄元宗的香一起飘来的。
她睁眼,目光锐利如刀,低声说:“不对。这人身上有黑市摊主的药味。”
风驰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串通的?”岑萌芽点头,语气笃定:“不是普通弟子。是黑爪帮的人扮的,或者……本身就是同伙。”
嗅嗅从她脑后毛发里探出个小脑袋,抽了抽鼻子,小胡子抖了抖,嘟囔一句:“吱!熟味儿,坏人味!”
说完又缩回去,咔哧咔哧啃起瓜子壳,半点不怕外面的动静。
岑萌芽没理它,只盯着洞口的光,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出现在洞口,手里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拎着个木盒,盒子用红绳捆着,看着沉甸甸的。
他左右看了看,喊了一声,声音不算大,却在矿洞里荡出回声:“里面有人吗?借个道!”
声音听着正经,可那股药香,随着他迈步的动作,一点点往里飘,越来越浓。
小怯往后退了半步,手指掐得更紧。岑萌芽伸手按住她的肩,轻轻拍了两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带着安抚的力量。
她低声说:“别怕。他不知道我们在哪。”
林墨悄悄把一颗麻痹药丸塞进袖口,指尖抵着药丸,随时准备扔出去。
风驰慢慢站起身,脚尖微微抬起,膝盖微曲,摆出随时能冲出去的架势。
石老却突然抬手,做了个“等”的动作,手掌张开,挡住所有人的去路。
岑萌芽看向他。
石老眼神沉稳,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像耳语:“他在试探。如果没人应,就会进来查。”
“那就让他进来。”岑萌芽声音很轻,但很稳,透着一股狠劲,“我们抓活的。”
风驰一愣,有点意外:“抓活的?不是直接踹出去?”
“他带盒子。”岑萌芽盯着那木盒,目光灼灼,“里面东西比人重要。但我们得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问不出来,等于白抓。”
林墨点头,补充道:“我可以让他睡一觉,再慢慢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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